16日早上一醒來,全球人民都被一條消息震驚了:當地時間15日下午,一枚導彈打到了波蘭境內,擊中與烏克蘭接近的邊境村莊普熱沃多夫(圖中紅色地點),兩名村民不幸遇難。
這是什么情況?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西方媒體已經開始了他們的“指證”。
美國《邁阿密先驅報》的標題是比較典型的,代表了西方媒體的普遍想法:“俄羅斯導彈被報告在波蘭殺了兩個人。北約是不是該出來回應了?”然后還自以為內行地配上一張俄羅斯導彈的圖。
美國“政治新聞網”迫不及待地發出以“《北大西洋公約》第五條是什么”為題的技術帖稱:北約的創始文件第五條規定,針對歐洲或北美的北約成員國的任何攻擊“都應被視為對所有成員國的攻擊”。“這不是一個觸發機制。這并不意味著北約的每一個國家明天就會發動對俄羅斯的軍事進攻”,但“第五條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外交工具。這為波蘭的回應提供了選擇”。
北約的集體防御條款,即第五條款,在北約73年的歷史中只被觸發過一次,那是在美國遭受“9·11”恐怖襲擊之后。
《華盛頓觀察家報》也咬定,“俄羅斯顯然是肇事者”。還說,俄羅斯官員近幾個月曾警告,稱途經波蘭進入烏克蘭的武器車隊將成為襲擊目標,報道甚至說,對波蘭的襲擊“可能是蓄意的,只是目標鎖定失敗,落到波蘭村莊”。
不僅是媒體,西方的一些政治人物也迅速指責俄羅斯。波羅的海三國表態尤其激進。
“北約的每一寸領土都必須被保衛!”立陶宛總統瑙塞達這樣說。
拉脫維亞外交部長林克維奇說,俄羅斯導彈襲擊了北約成員國的領土,“這是一次非常危險的升級,我們與盟友波蘭團結一致。”
愛沙尼亞外交部表示,該國已準備好保衛每一寸北約領土,而且完全聲援波蘭。
“俄羅斯必須解釋發生了什么……俄羅斯的魯莽已經失去控制。”斯洛伐克國防部長納吉如此表態。
而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也嚴厲譴責波蘭遭襲事件:“恐怖并不局限于我們的國家邊界。俄羅斯的導彈擊中了波蘭。俄羅斯的恐怖會繼續下去……”,這是“對北約集體安全條約的導彈打擊”,“是一次非常嚴重的升級,我們必須采取行動”。
對此,俄羅斯迅速予以否認。俄羅斯國防部發表聲明稱,未對烏波國界附近的目標發起過任何打擊,而公布的一些碎片照片與俄羅斯的打擊手段無關。
俄軍事專家列昂科夫16日對俄衛星通訊社表示,俄羅斯巡航導彈不可能落入波蘭境內,但非正常啟動的烏克蘭S-300系統導彈倒可能飛到那里:此前這種例子發生過,包括烏克蘭用防空導彈擊中自己國家的民宅。
列昂科夫還說,俄巡航導彈是高精度武器,不可能偏離航向。而且,俄無論是空基,還是海基巡航導彈戰斗部重量達400-450公斤。拖拉機和拖車在這種當量戰斗部爆炸時會被炸碎成小塊,彈坑會很大。
而波蘭警方公布的15日農場遭襲后,農用車械被炸的情況是這樣,部件顯示比較完整,專家說,這恰恰是被防空導彈射中后呈現出來的特征。
這里有一個背景至關重要,有助于幫助我們分析事件的來龍去脈:就在這枚導彈打到波蘭境內的當天,據烏克蘭媒體報道,11月15日,俄羅斯向烏克蘭至少6個主要城市發射了至少90枚導彈,這是俄烏沖突爆發以來俄對烏實施的最大規模空襲之一。而烏克蘭防空部隊報告,在15日的俄羅斯空襲過程中,“烏軍擊落了敵方90多枚巡航導彈中的73枚,以及10架伊朗無人機”。
美國總統拜登應該是世界上最早得到有關落到波蘭這枚導彈“初步情報”的人之一。16日上午,正在印尼巴厘島參加G20峰會的他,召集了德、加、荷、日、西、意、法、英8國領導人,就波蘭爆炸事件舉行緊急會議后就宣布,判斷導彈是否來自俄羅斯還“為時過早”,“從(導彈飛行)軌跡來看,它不太可能是從俄羅斯發射的。不過我們還得看(調查結果)。”
果然,到了北京時間的午后,美聯社就率先發了消息,它引用3名匿名美國官員的話說,初步調查表明,擊中波蘭邊境村莊的導彈,“是烏軍針對一枚俄羅斯來襲導彈所發射的”。眾所周知,烏克蘭仍然保留著原蘇聯和俄羅斯制造的武器儲備,包括S-300防空導彈系統。
在美聯社發出“導彈發自烏克蘭”的快訊后,波蘭從官方到媒體,對俄羅斯的敵意明顯降溫。但耐人尋味的是,在美聯社發出這條快訊好幾個小時之后,包括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彭博社等不少西方媒體仍然在這條新聞的標題上強調“俄制導彈擊中波蘭”和“俄烏戰事恐將升級”的內容,卻故意不說這枚“俄制導彈”是從烏克蘭發出的。
后來,越來越多的聲音承認,導彈可能來自烏克蘭。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在二十國集團領導人峰會期間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稱:“今天早上,德國總理朔爾茨告訴我,北約六個成員國進行了討論,并得出結論,認為這可能是一個技術錯誤。根據他們的數據,落在波蘭境內的導彈不是俄羅斯導彈。”但他沒說是哪6個北約國家。
到了北京時間16日晚,正常的西方媒體都開始把“打到波蘭境內的導彈來自烏克蘭防空系統”做到了標題中,這場西方對俄羅斯的輿論圍攻終于草草收場。
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16日晚上也公開承認說,初步分析顯示,波蘭導彈事件“很可能”是由烏克蘭防空導彈引起的。但他補充說:“這不是烏克蘭的錯。俄羅斯負有最終責任,因為它還在繼續對烏克蘭進行非法戰爭。”
而CNN隨即就把北約秘書長的這句話列在自己的首頁、頭條位置,繼續表達著此番對輿論圍攻俄羅斯未竟全功的不甘心。
在俄方看來,西方這輪對俄羅斯的攻擊,也是一種危險。
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副主席梅德韋杰夫在推特上寫道,導彈落在波蘭境內的事件表明,西方對俄羅斯發動的混合戰爭正在提高發生世界大戰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