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電瓶車需要車牌、駕照及保險嗎?莫讓年關“創收”成例牌

導讀某天晚飯后電話父親,他問起此前網購的藤椅是否已發貨,我說受新冠影響,X省境內的物流依然存在一些問題,目前顯示的狀態是“待發貨”。父...

某天晚飯后電話父親,他問起此前網購的藤椅是否已發貨,我說受新冠影響,X省境內的物流依然存在一些問題,目前顯示的狀態是“待發貨”。

父親便讓我修改一下收貨地址,從鎮政府所在地轉到鎮下面的片區中心。我問何故,他告訴我現在不太方便去鎮上:前天開始,鎮上突然多了很多交警,還有幾臺大型拖車,一旦電瓶車或摩托車車主沒有辦法同時出示車牌、車輛駕駛證及意外保險憑證,車子將被扣留及拖走,憑一牌兩證去取。我問他一牌兩證辦下來,合計大概多少錢,他說1200塊左右,光辦理駕駛證一項就需580塊。

1200塊可不是小數目,一般電瓶車的售價也就比這個數目多一點;摩托車貴一些,售價在2000塊上下的也有不少,這意味著這個額外的1200塊相當或接近于車身價格。突然讓騎了多年車子的農民朋友繳納這個費用,很多人心不甘情不愿。

我的家鄉位于中部某省東南某縣的最北端,山地多,平地少,人地矛盾異常突出,大部分年輕人外出打工,常住人口多是老人與小孩,老人們平日去鎮上趕集、買種子和化肥、取錢、取快遞及辦理其他事務,都是騎摩托車或電瓶車,這算是老傳統了。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1-2部摩托車或電瓶車。

關于車牌,我于10年前及4年前兩次給父親購置摩托車,沒有被要求上牌,即使后面有關部門為了規范管理,要求車主補辦牌照,也應區別對待:對于那些經常需要長距離駕駛的車主,比如經常得跑縣城或市里,他們需要辦理車牌;對于像我父親這種一年到頭只在村及鎮域范圍短距離騎行的人,強制其辦理車牌,感覺沒有必要。

關于駕駛證,電瓶車、摩托車尤其在農村地區更為普及的女式摩托車,學起來非常容易,一學就會,根本不需要像學習汽車駕駛那樣進行相關的理論知識與實踐技能測試。

關于保險,我感覺必要性也不太大,因為在鄉村地區駕駛電瓶車及摩托車的安全系數相對高,一來沿路經常有雞鴨狗貓等出沒,為了規避家禽牲畜等發生意外事故,老人們通常開得很慢;二來多數老人不趕時間,習慣了慢速駕駛,還可以與沿途碰到的熟人寒暄幾句。

讓偏遠鄉村地區的電瓶車或摩托車車主一牌兩證齊備,其苛刻程度遠遠超過我目前所在的城市廣州。據我了解,廣州此前針對電瓶車管理與整治的重點是給電瓶車上牌,不涉及駕駛證、保險一說,且所有收費都是明碼標價:上牌工本費30,牌托架20(自愿選擇),行駛證快遞20,合計50元(最低價位);意外保險費是自愿勾選,不同檔位價位不同。

有關部門打著安全出行的口號,嚴格檢查電瓶車和摩托車駕駛情況,尤其年關將至的時候突然加大管理與整治力度,我很難不去聯想部分部門存在突擊創收的可能性,其背后的邏輯是以罰代管。

我問父親以后怎么上街,他說只能走崎嶇的小路,為了避免交警的盤查,他的行駛路線會避開鋪有瀝青路的國道,轉而在坑坑洼洼的村道上騎行,把車子停放在離街頭還有1公里遠的遠房親戚家,再步行去鎮上。

除了突擊創收,這個事的根子還在于,有些鄉鎮政府機械套用城市摩托車或電瓶車管理辦法去管理摩托車或電瓶車,甚至比城市的規定更加苛刻,存在一刀切或機械移植的嫌疑。

這如同部分鄉鎮政府打著“創文”或“創衛”的旗號,簡單出臺不允許農戶養雞或養鴨的禁令。兩個事的共同點在于,背離了因地制宜的基本原則,沒有充分考慮鄉村發展實際,前者未考慮老人們出行的現實需求,后者未考慮發展鄉村庭院經濟的重要價值。殊不知,在鄉村地區,管得太狠,統得太死,和美鄉村就會走樣。

? (本文僅為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本報立場)

姚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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