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沉默得詭異,私下溝通才是正常表現
在烏克蘭八個多月的戰事中,外界對烏克蘭的關注大多都在前線戰場,以及充當冤大頭的歐洲身上,很多人可能都沒有注意到,這場戰爭中的兩個主角——俄羅斯與美國之間,已經相互沉默了很久。
似乎從二月份開始,兩國之間就沒有了公開的交流,只有通過媒體進行的“隔空喊話”。我們都明白兩個擁核大國之間保持這種奇怪的相互沉默,是相當危險的。哪怕在冷戰風險最高的古巴導彈危機期間,美蘇兩國之間都還有著外交渠道的溝通,為何在俄烏沖突中,這兩國能夠如此安心地互不往來,把全球安全與命運交給“隔空喊話”。
而且從戰爭爆發開始,美國就一直在渲染俄羅斯核威脅。尤其是在俄羅斯部分動員之后,雖然普京嘴里從沒說出一個“核”字,美國也持續渲染了幾個月普京計劃核打擊的說法。美國與俄羅斯之間沒有外交交流,難道不怕用力過猛、弄假成真?
要知道美國也是一個擁核大國,美國自己就清楚核武器并非絕對不可用,當國家根本利益遭受侵害時,如果核武器仍不可用,那么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美俄之間沒有外交交流的情況下,美國頻繁在輿論攻勢中提及克里米亞這個俄羅斯核心利益區,烏克蘭更是要求俄羅斯全面撤軍歸還克里米亞,美國怎么就知道自己的輿論攻勢沒有碰到俄羅斯的根本利益,怎么就能如此安心規劃外交策略?
戰爭已經打了八個多月,繼續激化或拖延都是危險的。一個政府不可能把外交談判桌上要談的內容和盤托出給媒體,僅僅靠媒體那點消息,美俄之間怎么敢放心讓局勢在沒有交流的情況下自由發展?如果自由發展到各方都沒法脫身的程度,全球發展該何去何從?即便在二戰開打時,各國也都還知道戰后人類社會要繼續發展,保留了最基本的外交渠道。
如果一件事在邏輯上不合理,那么就必然存在蹊蹺。美俄之間的詭異外交沉默亦是如此。根據《華爾街日報》11月7日的報道,美俄兩國之間除了公開的外交沉默之外,還有著秘密通話。
與俄接觸不符合“政治正確”,美國三緘其口
華爾街日報的消息來自某位知情官員,該官員沒有提供美俄交流的次數與日期,只爆料了美俄之間存在不對外公開的密談。在過去的幾個月中,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曾和俄羅斯高官通話,通話對象包括克里姆林宮外交政策顧問鄂夏柯夫、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秘書長帕特魯舍夫。
目前這些通話的內容還是機密,白宮拒絕對這一消息作出任何評論;美國國家安全發言人沃森則譏諷了這一報道,稱:“人們總是‘宣稱’了很多事。”
沃森的這句話是一種留有余地的政治話術,即不直接否認,但通過模糊的詞匯來暗示事件并不存在。這類話術我們能在很多美國被曝光秘密事件時看到,如果后續事件繼續擴大無法掩蓋,政府就會順坡下驢;如果事情最終無法被證實是真的,美國政府就會利用話術漏洞,進一步否認事件。
在沙利文和俄羅斯高層通話這件事上,邏輯是合理的。畢竟完全沒有交流,美俄博弈到今天還不出事是很難的,哪怕強如美國,在俄羅斯這個級別的核武庫面前也很難打這個包票。這個秘密通話事件中唯一的問題就是,在這個環境下偷偷和俄羅斯對話有些“政治不正確”,而且公開這件事讓美國對歐洲盟友和烏克蘭有些面子掛不住。
國內可能很難理解西方在這場沖突中為了煽動民眾支持,把政治正確玩到了什么程度。在歐洲政治中心、號稱最自由的法國,機構連和平解決俄烏沖突的意向民調都不敢做,因為俄羅斯是“侵略者”,“和平解決”意味著向俄羅斯妥協,意味著“民主”輸給了“霸權”。反對美國和反對支援烏克蘭的話更是只有街頭示威者能喊,歐洲各國領導人哪怕在經濟民生上吃了再大的憋,也從來不敢在支援烏克蘭這個問題上松口。
在這個有點魔怔的社會環境里,美國高層卻在自己偷偷干“政治不正確”的事情,這事情美國政府要是承認了,恐怕對中期選舉都有影響。就算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投票日,拜登政府都不可能透露談話內容。
不過我們也不難猜出談話的內容究竟是什么,美國想要從俄羅斯嘴里知道的消息,無非是俄羅斯的核態度、俄羅斯的基本底線,以及對烏克蘭的利益重視程度。俄羅斯方面想知道的也無非是美國的底線、尋求談判的利益分配程度,以及美國對俄羅斯行動的耐受底線。
實際雙方所交流的內容不會偏差太多,因為這些因素就是美俄博弈到今天而不造成大規模災難的基本交流需求。圍繞著這些基本的核心問題雙方可能還會討論經濟、政治相關的內容。
這場戰爭的最大輸家,恐怕還得是烏克蘭
不過哪怕完全不知道內容,只看秘密通話這一事件本身,也能得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新信息——烏克蘭可能要被各方一起出賣。
美國可能在戰爭中表現出了諸多不理性的地方,但拜登是冷戰時代走過來的人,他的青年時代正是美蘇兩國核競爭最激烈的時期,拜登是知道俄羅斯核武庫代表著什么的。要是俄羅斯真像西方媒體宣傳的那樣,是一棟一踹就倒的破房子,那美國就不至于又拉歐洲制裁又運武器,美國會像當年踹伊拉克一樣,第一個上去把破房子踹倒。
在整個俄烏沖突中,西方戰勝俄羅斯的機會在前半年,當俄羅斯經濟受到猛烈沖擊,還未尋找到新市場、建立新框架時,西方是有可能讓俄羅斯經濟崩潰,迫使普京服軟的。但到了年底,俄羅斯都已經適應制裁經濟,建立起新的市場了,對俄羅斯這種超級產糧大國、能源出口巨頭,接下來繼續制裁有沒有用已經不需要多說了。
現在的西方看起來上頭,但顯然都在尋找收場的辦法,朔爾茨訪華,美國和俄羅斯秘密通話,都是兜底找后路的策略。雖然博弈雙方對于在烏克蘭的利益分配上還有分歧,但只要雙方在核問題上交換意見,確保核武器不會加入這場戰爭,這場戰爭的結果就已經很明了了。
最終這場戰爭中唯一注定犧牲的只有烏克蘭而已,戰爭最終的結果無非是美國集團與俄羅斯集團在烏克蘭占據多少利益。至少對俄羅斯來說,開戰只是為了拿到安全緩沖,阻止北約東進,除了烏東四州和克里米亞,以及烏克蘭加入北約以外,都是可以談的。
至于美國,歷史上受美國侵略者不一定為美國所占據,但受美國大規模援助者,最后大概率都是美國手下的鷹犬。這一點從馬歇爾計劃后的歐洲、戰后復興的日本、朝鮮戰爭結束后的韓國身上我們都能看到。某些接受美國大規模援助的國家,到今天連完整主權都收不回來。
目前烏克蘭正在集結兵力,準備在俄軍增兵完成前發動大規模反攻。但根據《華盛頓郵報》11月5日的報道,美國政府正私下勸說烏克蘭領導層對與俄羅斯談判持開放態度,放棄之前拒絕參與和談的立場。雖然我們不能斷言此事和美俄秘密通話有關,但局勢的發展顯然已經有瓜分烏克蘭的趨勢了,可憐的烏克蘭其實早已被出賣卻不自知。
至于歐洲國家,他們一直以來就沒和烏克蘭站到統一戰線過,歐盟和北約的這些成員國,自始至終都是站在美國的戰線,援烏對這些政客來說根本不是道義,而是生意。如果歐洲政客真的在乎道義,就不會讓本國國民從秋季游行到冬季。
在這場復雜的多元博弈中,各國都有自己的利益,歐洲的利益是俄羅斯失敗后,向歐洲提供比戰前更廉價的能源,而不是烏克蘭的存亡。歐洲為了這場戰爭付出的雖然多,但也還有自己的退路,只要美國選擇結束戰爭,歐洲就能憑借和美國一致的立場,從這場戰爭中脫身。至于能源問題,阻止歐洲獲得能源的從來都不是烏克蘭,只要戰爭結束,能源就是可以談的問題。
朔爾茨訪華歸來,首先要安撫住拜登
事實上在數百年的共同霸權發展中,西方國家的立場要比我們想象的堅定得多。為了德國經濟問題訪華尋求合作的德國總理朔爾茨,在回到德國第二天就與拜登通了電話。在11月6日的這場電話中,朔爾茨和拜登談了俄羅斯問題、對烏援助問題,以及訪華問題。在電話中,朔爾茨還重申了雙方共同立場,向拜登展示德國仍舊和美國站在同一立場。
在這場通話中,朔爾茨與拜登相互達成了共識,雙方共同承諾將維護“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人權和公平貿易行為。熟悉美國論調的人應該都能看出來這幾個詞經常被美國用在誰身上。
朔爾茨這種相對務實的政治出訪,在回國后都要立即給拜登打報告,西方其他更親美的國家是何種情況,就無需多贅述了。
在這種環境下,趕趟末班車瓜分烏克蘭利益,或從這場戰爭中撈些末尾的好處,就成了一些投機中立國的目標。
印度想當調停者,斡旋俄烏沖突
據《紐約時報》引述多名官員披露內容,一直中立的印度,當下正在研究斡旋俄烏沖突的可能性。印度政府多名官員都表示,印度政府正在討論時機成熟時印度該扮演如何角色。印度總理莫迪甚至已經和馬克龍討論過調解俄烏沖突的可能性。
就連沖突主事者美國都在說“俄烏沖突的結束只能由俄羅斯與烏克蘭達成”,印度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國家卻站出來想調和,想分一杯羹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我們能看出來,在調解意向中,印度至少想要拿到調解沖突的國際聲譽。
但仔細想想,印度既不是北約國家,又不是獨聯體成員,唯一加入的美國組織“印太經濟框架”還是印度主動退出。對這場戰爭,印度不管是經濟還是文化都和交戰國不搭邊,充其量只是戰爭中販賣二手能源的獨立國家。
在北約中,美國還有土耳其這個同樣做俄羅斯能源二道販子的盟友,土耳其不管是在身份上,還是在與雙方關系上,都比印度更適合調解,而且土耳其已經有成功調解糧食出口協議的先例;俄羅斯身邊也有現成的獨聯體國家能做中間人,這些國家在文化、政治上都和交戰國關系更深,更適合做中間人。
干涉的失敗是不能干涉成功;中立的失敗是不能中立到底。整場戰爭的大半年里,印度一聲不吭,如今西方開始私下討論停戰談判條件了,印度出來想撿便宜,西方也不可能這樣傻乎乎讓印度把便宜撿走。
不過印度的摻一手,也側面印證了這場戰爭真的可能即將結束。在大半年的紛繁亂象之后,俄烏沖突這個綿延九年的問題,很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迎來終局。我們還不可知最終的結果如何,但烏克蘭這個國家的命運,早在九年之前的政變之日,就已經被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