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就是當地時間9日,世界上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是美國中期選舉如期舉行后,共和黨奪回了對美國眾議院的控制權;二是俄羅斯防長紹伊古和“特別軍事行動”指揮官蘇羅維金宣布,俄軍將從第聶伯河西岸轉移至東岸,并撤出赫爾松市。
對此,美國總統拜登意有所指地表示:莫斯科待美國中期選舉后才宣布撤軍是“有趣的”。
想來在美方的判斷中,俄軍撤離赫爾松市只是時間問題,因為烏軍在9月下旬便重創了俄軍從第聶伯河東岸通往西岸的補給線,并將位于西岸的赫爾松市納入了烏軍重火力的覆蓋范圍之內。
換言之,拜登認為莫斯科之所以強撐到美國中期選舉基本結束后才宣布撤軍,是不想把這份“功勞”送給拜登政府,更不想讓美國民主黨在中期選舉時坐享紅利。
毋庸置疑,俄軍撤離赫爾松市的行動對莫斯科而言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因為俄軍當初為了占領赫爾松市付出了不菲的代價,這也是“特別軍事行動”中最能拿得出手的戰果,可如今卻被迫拱手讓人了。
更尷尬的是,赫爾松地區剛剛完成“公投入俄”,算是俄羅斯法律規定的國家領土。換言之,俄軍的撤退算是暫時放棄了國土,而烏軍算是真正“打入”了俄羅斯境內。
要注意,被俄放棄的赫爾松市主城區的面積并不大,赫爾松州的大部分領土仍在俄軍的控制之下。
因此,對基輔政權而言,此事的政治意義大于軍事意義,赫爾松市畢竟是赫爾松州的首府,烏方的民心和士氣都能得到鼓舞,澤連斯基的個人聲望更是水漲船高。
當然了,烏軍的“海馬斯”可以進一步向前部署了,其70公里的炮擊范圍幾乎能夠著頓涅茨克第二大城——馬里烏波爾,而赫爾松市距離克里米亞半島的直線距離也只有100公里。
有鑒于此,蘇羅維金雖然在第聶伯河東岸構筑了三道防線,但能否如愿“挽救士兵的生命和部隊分組的整體戰斗力”,恐怕還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但客觀地講,蘇羅維金的選擇還是比較理智的,作為“特別軍事行動”的前線指揮官,在“政治戰必須守”和“軍事戰應該撤”之間做出任何選擇,都要頂住非同一般的壓力。
所以,俄防長紹伊古才會飛往前線,親自坐鎮指揮接下來的撤退行動。畢竟,第聶伯河河寬數百米至一公里,武裝泅渡本就難度頗高,烏軍又不會坐視俄軍安然撤退,接下來才是真正考驗俄軍將領的時候。
而就在俄羅斯防長親臨戰場前線之際,俄羅斯安全委員會秘書帕特魯舍夫也離開了莫斯科,來到了位于中東地區的伊朗。
當天,帕特魯舍夫先是會見了伊朗最高國家安全委員會秘書沙姆哈尼,然后又會見了伊朗總統萊希。萊希表示,俄伊正在將關系提升至“戰略”層面,這是對美國及其盟國的制裁和破壞性政策的“最果斷回應”。
而這兩場對話,最關鍵的地方就是“時間點特殊”,主要體現在3點。
第一,俄軍撤離赫爾松市后,俄烏戰局已然發生重大轉變,這樣的“戰略僵持”恐怕是莫斯科不想看見的情形。
而在宣布撤軍的當天,俄安全部門負責人突訪伊朗,顯然將德黑蘭方面視作了俄軍接下來可以“翻盤”的依仗之一。
第二,就在幾天前,伊朗首次承認向俄羅斯出售過無人機,盡管伊方聲稱交易發生在俄烏沖突爆發之前,但烏克蘭和美西方并不相信,甚至懷疑德黑蘭方面打算向莫斯科提供彈道導彈。
不難看出,俄伊關系正處于西方的“放大鏡”之下,任何一點合作都有可能被烏克蘭和美西方扣上“援俄反烏”的罪名。可即便如此,雙方安全部門的負責人還是見了面,這本身就是對西方的震懾和警告。
第三,G20峰會召開在即,俄外交部已經宣布,普京不會前往印尼參加本屆領導人峰會,而是由俄外長拉夫羅夫率領代表團出席。不過,他本人可能以線上方式參加此次峰會。
可以肯定的是,線上參加和現場出席有著很大的差別,但莫斯科自然有別的考量。
需要注意的是,同為G20成員國的印度,日前剛剛向俄羅斯派去了外交部長蘇杰生,俄印雙方顯然會就G20峰會進行交流。
至于伊朗,雖然不是G20成員國,但每一次二十國集團峰會都會對全世界產生影響,伊朗作為中東地區的大國,自然也不可能無視G20峰會,有必要與俄羅斯進行事前交流。
總之,俄烏戰局確實充滿變數,而國際局勢也因此波瀾不斷,正如萊希所言,“戰爭程度的發展和規模的擴大,已經引起了所有國家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