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航×李家真:我們喜歡福爾摩斯,恰恰是因為他不是“我輩中人”

導讀原標題:史航×李家真:我們喜歡福爾摩斯,恰恰是因為他不是“我輩中人”自1887年《暗紅習作》發表以來,福爾摩斯成為世人心目中偵探的代名...

原標題:史航×李家真:我們喜歡福爾摩斯,恰恰是因為他不是“我輩中人”

自1887年《暗紅習作》發表以來,福爾摩斯成為世人心目中偵探的代名詞,而《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則成為偵探小說中的經典,直到今天仍有各類改編不斷面世。1916年,中華書局率先推出《福爾摩斯偵探案全集》——這是第一個中文版福爾摩斯探案全集。2022年,中華書局在2012版的基礎上推出“插圖珍藏版”,修訂全部譯文,全面升級。

2月26日,中華書局2022年新版《福爾摩斯探案全集》譯者李家真,和編劇、策劃人、自少年時代便熱愛福爾摩斯的史航,在 PAGEONE書店(北京坊店)進行了一場對談,和線上線下的朋友一起,暢聊其文學性、翻譯等話題。

活動中,李家真分享,他在兒時閱讀過中譯本的福爾摩斯系列,又分別在25年前和15年前閱讀了英文原版的全集。那時的他對維多利亞時代的文風更加熟悉,感到福爾摩斯不是一個簡單的偵探小說,它在很多方面都完全稱得上是文學經典。由于他印象中的譯本和英文原版有很大的差異,他便產生了自己把它翻譯出來的念頭。于是,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進行翻譯,加上注釋一共 150 萬字。這一年中,他每天都工作超過 10 個小時,從早到晚,中間沒有任何間斷。

在李家真看來,閱讀、翻譯《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的過程,能和作者學習到很多,通過各種各樣的查證,掌握很多歷史和文化的知識,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和做偵探有一定的相似之處。

史航提到,他小時候的閱讀不是從王子公主開始的,最早看的就是《福爾摩斯探案全集(5卷本)》,福爾摩斯的這5 本書,塑造了他的三觀。他說:“我之所以成為現在的我,最主要的(原因)不是《紅樓夢》或者莎爾比亞,就是柯南·道爾。” 但對他影響最深的內容,并不和探案直接相關,而是人物的性格和主題思想。他講到,上網時想與人吵架、生氣之前,就可以引用福爾摩斯的話,“蠢人也有更蠢的崇拜”。

有人會認為福爾摩斯只是一部通俗小說,史航則說“通俗并不天然廉價”。他提到毛姆在《刀鋒》中說,比起去聚會,閱讀推理小說才是最高享受;楊絳作品《洗澡》中的角色,也最喜歡玩福爾摩斯的游戲,智商高、情商高、曲高和寡的人一樣讀福爾摩斯。

從古到今,我國文藝批評主張“知人論世”,如果要評價一位作家,應該對他的時代有所了解。李家真認為,對于特別喜歡歷史和文化的讀者來講,福爾摩斯不僅僅是探案小說,它是一個歷史風情的畫卷,可以說是維多利亞時代晚期的一個“倫敦版的清明上河圖”。

柯南·道爾爵士生在 1859 年,在他生活的時代,大英帝國達到極盛,同時又即將開始走下坡路,發展變化極快。李家真提到,時代的變遷,人口的大量增加,帶來的直接副作用就是犯罪的增加,這給福爾摩斯這樣的神探提供了一個非常充分的施展的舞臺。包括印刷技術、交通技術等科學技術的進步,同時,那個時代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大眾雜志,它使小說能夠接觸到廣泛的受眾。義務教育法的實施使得英格蘭全體人口的識字率大幅度上升,也為作品準備了非常多的讀者。小說就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以作者本人也不曾料想的速度風靡開來,直到今天仍受到大眾喜愛。

對談中,兩位嘉賓談到福爾摩斯的人物形象與波洛等其他偵探小說主角的區別,史航指出,中華書局版第一冊中提到的“亦仙亦俠”恰好可以形容福爾摩斯的特點,“仙”和“俠”字中都有“單立人”的部首,卻都不指代人。大家喜歡福爾摩斯,恰恰是因為他不是“我輩中人”,我們有幸識德高人。史航認為,柯南·道爾是一個非常細心、尊重和愛惜觀眾時間、不透支觀眾耐心的作者。這也是無論在通俗或暢銷作者中,他不會自顧自創作的原因之一。

今天,福爾摩斯和華生已經成為不朽的、經典的文學形象。談及福爾摩斯和華生的關系,史航說“雖然我們不會在現實朋友圈中建立像福爾摩斯和華生那樣的人際關系,但是我們會偶爾保留一個‘天窗’,一般人是進不來的。福爾摩斯和華生之間的感情,就不是那種讓人出入的窗,而是一種天窗。”

李家真覺得,華生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朋友。他不會去嫉妒自己身邊這樣一個“神一般的存在”,而能去認識到別人的好處,這就是常人不能企及的地方。同時他又原諒和容忍福爾摩斯的一些不近人情的地方,他不會因為福爾摩斯的一些瑕疵就喪失對這個朋友的敬仰。因此,福爾摩斯是難得的,華生同樣也是很難得的。

編輯 | 劉奇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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