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澤、梁鴻、徐則臣、楊慶祥、季亞婭:“在世界之中:當下書寫與海外經驗”

導讀原標題:李敬澤、梁鴻、徐則臣、楊慶祥、季亞婭:“在世界之中:當下書寫與海外經驗”2023年5月17日晚19:00,“十月SKP會客廳”活動在疫情...

原標題:李敬澤、梁鴻、徐則臣、楊慶祥、季亞婭:“在世界之中:當下書寫與海外經驗”

2023年5月17日晚19:00,“十月SKP會客廳”活動在疫情三年后首次重啟。五位嘉賓李敬澤、梁鴻、徐則臣、楊慶祥、季亞婭,做客北京SKP RENDEZ-VOUS,分享“在世界之中——當下書寫與海外經驗”的話題。本次活動在線上、線下同時展開,眾多讀者與嘉賓們一起參與了熱烈的討論。

2023年的文學現場,一個仍然值得追問的問題是:在1990年代文學的延長線上,在經驗與書寫的層面,關于中國與世界的講述正在發生怎樣的變化。相比五四新文學的“到世界去”,此刻我們比從前更深切意識到“在世界之中”,意識到那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同時性。世界背景下的中國經驗,是這一代作家們的敘事坐標。“我們穿越時代與個人的秘密通道,以各自的閱歷與寫作,在不同的坐標上交相輝映”。

中國作協副主席、書記處書記李敬澤認為,與幾十年前相比,我們的世界想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現在中華民族的世界想象力,既是全球性的,也有自己的坐標,這就是“一帶一路”。“一帶一路”不僅是政治或者經濟的概念,實際上也是我們坐在這里,設置我們的世界圖景,在這個世界圖景中我們的坐標已經變成“一帶一路”。這是巨大的變化,這個變化也給中國的文學、給我們這個時代的文學書寫,帶來很多新的可能性。而在我們中國文學傳統里,玄奘是偉大旅行書寫的一位開創者,如果有時間、有機會,我也希望沿著玄奘的路走一遍,沿著絲綢之路,去到那些和我們如此近但我們又如此不熟悉的世界。這個時代需要我們以一種蓬勃的好奇心、蓬勃的主體狀態,鼓起旅行的熱情,掀起旅行寫作的風潮。

旅居特拉維夫的著名作家梁鴻,首先分享了在以色列的海外生活經驗:當自己走在耶路撒冷,會感受到一個民族或者一個人的內心有多么久遠,感受到一代代人注視過的目光。在以色列的生活非常值得書寫,它跟中國生活剛好構成相對的一種比較的經驗。然而,不管是海外經驗,還是本土經驗,它最終都要交融到自己的內心,才有可能變成一種真正的經驗和寫作,才有可能真正幻化出所謂的文學創作來。

著名作家、《人民文學》雜志副主編徐則臣分享了自己在長篇小說《北上》中構建的“世界與故鄉”的關系。他強調,在寫作中我們既要關注通約的那部分、相似的那部分,同時也要強調差異性。在一個全球化、同質化的時代,我們不僅要求同,也要求異。所謂的求異不是刻意跟別人區別開來,而是說我們應該正視自己“是其所是”的那個質的規定性,它讓我們成為了今天的我們。對歷史和現實的認知,可以用“盲人摸象”作比:歷史和現實是什么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可能每個人的說法都未必完備、準確,但所有不那么完備、準確的觀點放在一塊兒時候,它就可能無限接近于事物的真相。

著名批評家、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副院長楊慶祥認為,歌德的世界主義是各民族文學平等自由地參與進來,同時構成整個整體性的世界文學,但是這是一種理想型。而世界文學有一個歷史化的概念,這個歷史化的概念恰恰和理想型不一樣,它的概念是各民族的文學恰恰不能自由平等地參與到世界文學里面去,因為文學背后是政治和經濟的較量。漢語文學本來是世界文學的一部分,但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理解的,我們認為世界文學在那里,我們在外面,我們要走進世界文學。但現在,對于新一代作家來說,他們的寫作本來就是一種世界語,自然而然就“在世界之中”。

著名批評家、《十月》雜志執行主編季亞婭做總結時認為,中國文學以前對世界文學的接受一直存在某種“時間差”,以前,我們一直在“追趕”,在把外國文學當成經典作品來接受,再由此影響到我們自身的文學形態,但現在我們更強調的是“同時性”。

比如,《十月》雜志今年改版后設立了一個新欄目“全球首發”,我們以語種為別,邀請勒克萊齊奧、庫切等各語種最具代表性的世界知名作家,將他們從未發表過的新作,在《十月》雜志以中文形式在全球范圍內首次發表,這可能意味著中文也可能是世界語言中的“硬通貨”。而當這個欄目置于《十月》雜志的整體框架內的時候,我們會看到同期還有石一楓北京海淀學區的內卷故事,剛剛去世的導演萬瑪才旦寫的藏地日常生活等,當它們與勒克萊齊奧的《護身符》放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構成一個此刻的、彼此參照的、意味深長的世界文學圖景。我們的工作就是致力于設計文學更廣闊的形態,讓多樣的故事、多樣的寫法和多樣的讀法同時出現在這本雜志上,創建熱氣騰騰的文學公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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