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脫口秀大會5》第四期的播出,江梓皓帶著屬于二十幾歲年輕人的“咆哮”, “火出圈”了一把。這次真誠的“咆哮”,卻是江梓皓在經過了四季《脫口秀大會》的挫敗與失意后,迎來的第一次“炸場”。
回顧他前四季的表現,他曾直言《脫口秀大會》一度成為了他的心魔,因為好幾次在臺上表現不好,怕觀眾不接受自己。2017年開始,江梓浩參加《脫口秀大會》第一季,直到21年的第四季,都是在第一期被淘汰。甚至到了他認為準備充分的第四季,他第一個出場,第一個就被淘汰了。也是在那段時間里,他發覺自己在熒屏上的形象好像被塑造成了一個“失意者”。
帶著這個“失意者”的標簽,他聽過太多的聲音。
在節目上,“領笑員”會半開玩笑地質問他為什么要做脫口秀,不少觀眾也一直會說「江梓浩怎么還在說脫口秀」?印象深刻的是,一次節目錄制的前兩天,他因為緊張狀態下的習慣動作,咳嗽了一下,就被吐槽「緊張得那么快,還有48小時呢,咳這么早」。對此,江梓皓只說覺得“搞笑”,當作笑話似的講出來。《脫口秀大會》第五季是他的“高光時刻”,獲得了本組第一之后,他將在線上和線下收到的“夸獎”用“竟然”兩個字來形容,比如「竟然很好笑」,或者是「真沒想到啊」。
在我們的對話中,不同于表演中呈現的“咆哮式”表達,江梓皓給人的感覺偏于淡定和坦然。在外界看來頗為失意的這四五年,用他自己的話說,「好像我真的很失敗,很艱苦」。但在他看來,自己的生活沒那么悲情。平衡好“已得”和“未得”,平凡和普通是常態,習慣于“一直焦慮,又抽時間放松開心”,也是常態;他對“年輕”的定義就是“沒什么可以輸的”。
以下是對話內容:
“我是廣東人,從小認識黃子華,知道有棟篤笑這種表演形式,所以本身就挺感興趣的。大學參加了脫口秀社團,留意到笑果在上海有個脫口秀訓練營,順理成章就去報名參加了。”
對話開始,江梓皓介紹了他與脫口秀的相遇。
“我希望自己能做到想黃子華那么厲害的棟篤笑演員。短期目標希望能做到像海源那樣,有一個能巡演的專場就已經很厲害。”他說。
當我們談及《脫5》中他的“高光”時刻,他表現得很淡定。他自認為這場表演對他來說也沒有特別意味著什么,要說真有點什么,那最直接的可能就是意味著他確實是有點才華的。但據他回憶,作為一名專業的脫口秀演員以來,去年《脫5》的經歷確實是難忘的,“總之,非常魔幻”,他這么形容了一句。
在那一期表演,他表示一開始的設計是只有開頭自嘲自己沒有很成功的幾個段子。后來在讀稿會上,被王建國點醒,他覺得自嘲的背后不應該是氣餒,應該“橫”起來,因為其實江梓皓并不“失敗”。
江梓皓原以為在經歷過《脫5》的這期反響還不錯的表演后,他會開心很久,結果卻是發現“快樂轉瞬即逝”,創作的痛苦好像并不能被一時的快樂緩解掉,他又再次頻繁陷入焦慮。而這種焦慮,仿佛是他的常態。
面對這種情緒變化,他直言“沒什么緩解的方法”,因為他知道,真想純粹開心,唯有把問題的源頭解決。寫不出段子難受,吃飯并不會變好,只能寫出來。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情緒狀態。一直焦慮,又抽時間放松開心。
“一個二十幾歲的在異鄉打拼的年輕人,平凡普通是常態,成名暴富是變態。”江梓皓在節目之中的“咆哮”成就了他的作品,也引得許多年輕人的共鳴。
而他自己就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對于“年輕人癥候”同樣也能十分理解。想卷,又卷不動。嘴上說卷不動,其實也沒辦法躺平。對于那些說著自己要“躺平”“甘于平凡”的年輕人,外界更多人只會批評和指責,把“不努力”“擺爛”的標簽貼在他們身上。對此,江梓皓認為很少有年輕人能做到真正的躺平,其實都是嘴上抱怨,身體依然老老實實被卷著走。想成功,但怕努力,想努力,但怕辛苦。永遠迷茫,永遠尋求精神上的“平衡”。
在江梓皓的定義里,二十幾歲的人生階段就是年輕人又傻又迷茫,又有沖勁又容易情緒低落的階段。但是,“20幾歲多爽啊,再痛再難過再委屈,爆哭一晚醒來,還是20幾歲,還有大把的時間變牛”。雖然試錯成本相對比較高,但反正本身就什么都沒有,用一句很中二的話來說就是,“新青年,沒什么可以輸的。”
在采訪最后,我們希望他可以給在焦慮迷茫中的年輕人一個他最想要表達的建議。他的回答如下:
我也是青年人,我自己壓力也挺大,沒什么資格能給其他年輕朋友什么建議。但是我可以跟大家說,其實我們都一樣。別老看著那些好像很成功的同齡人覺得焦慮難受,咱們向前看,也向后看看,內心平衡一下,是不是其實我們也沒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