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存心,正道直行。自古以來,道德高尚的人都把“義”作為安身立命的根本。《論語·衛靈公》中記載了孔子的一段論述:“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以出之,信以成之。”意思是說,君子把義作為立身之本,用禮加以推行,用謙遜的言辭來表達,用誠信的態度去完成。
在《論語·陽貨》中,孔子又說:“君子義以為上。君子有勇而無義為亂,小人有勇而無義為盜。”可見,孔子觀念中的“勇”是見“義”而為之,“勇”必須以“義”為根本指導原則,必須具有道義、正義的支持。
關于義,《禮記·中庸》解釋為“義者,宜也”,即義是人們應當承擔的責任,其所考量的是行為的正當性。義的繁體字為“義”,《說文解字》釋為:“義,從我從羊。”清代段玉裁注曰:“從我從羊者,與善、美同義。”
義是善與美的標準,為公行義舉即為大善大美。明代官吏王重光任上谷參議期間,為了給當地百姓謀福祉,不怕得罪權臣,在上谷實行新政。后雖被貶謫,卻以大義在百姓中贏得了好口碑。他在為家族所立成文家訓中提到:“所存者必皆道義之心,非道義之心,勿汝存也,制之而已矣。所行者必皆道義之事,非道義之事,勿汝行也,慎之而已矣。”所言是要求子孫后代務必存道義之心、行道義之事。
義是一種操守,是一個人“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價值判斷。史料記載,唐人韋貫之“自布衣至貴位,居室無改易。歷重位二十年,苞苴寶玉,不敢到門”。與韋貫之相反,右仆射裴均其人“以財交權幸,任將相凡十余年,荒縱無法度”。他死后,其子曾帶萬匹細絹,請韋貫之寫一篇吹捧裴均的墓志銘。韋貫之回答:“吾寧餓死,豈能為是哉!”如此鏗鏘之聲可見其大義凜然之態。
崇義輕利、以義抑利,這種義利觀在儒家思想中一以貫之。《論語·里仁》:“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孟子·告子上》:“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荀子·榮辱》:“先義而后利者榮,先利而后義者辱”。在儒家看來,義能區分道德高下,比生命更重要,凡事要先義后利、以義為重。
受傳統文化理念的影響,無數仁人志士為人民、為家國,推崇義、踐行義,甚至舍生取義。從“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的理想,到“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境界;從“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胸懷,到“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的氣概……他們把道義與責任放在先,把個人與私利放在后,因為大義存心,所以正道直行。
“義,人之正路也。”盡管時代在變,義這個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能變。在面對公與私、義與利、正與邪的抉擇時,當慎思明辨,不搖擺、不迷茫,站穩立場。只要堅持正義、嚴守道義,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和誘惑,都能挺直脊梁,無懼無畏,在“人之正路”上行穩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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