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崎以死做晉忠臣,元帝號令不出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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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周崎以死做晉忠臣,元帝號令不出國門

周崎以死做晉忠臣,元帝號令不出國門

南蠻校尉魏某等,為王敦所派遣,圍攻湘州。譙王司馬承嬰城拒守,已將匝月。宜都內史周級曾密遣兄子周該入長沙,向司馬承投書約為援應。周該留住圍城,見司馬承危急,自請出外求援。司馬承乃縋周該出城,復命從事周崎與周該俱出。冤家碰著對頭,竟被魏某軍阻住,擒送魏營。魏某升座語周崎道:“汝尚望活否?”周崎答:“生死由公,要死就死。”魏某又道:“汝若肯從我言,不但得活,并且加賞。”周崎問為何語?魏某說道:“今令汝至城下,傳語守卒,但言大將軍已克建康,甘卓退還襄陽,外援阻絕,不如出降為是。”周崎隨即允諾,徑往城下,朗聲大呼道:“我不幸為賊所獲,恐城中未知消息故來相報。各處援兵便可到來,請諸君努力堅守便了。”魏某聞周崎易詞傳報,不禁大怒,立命軍士牽回,把周崎殺死。一面嚴刑訊周該,問他何故到此。周該詭詞作答,甚至掠死,終是不肯稍吐真情,乃父周級才得免禍。是忠臣,是孝子。

魏某等奮力攻城,連日不已。嗣又由王敦遞到臺臣書疏,令魏某射入城中,守兵知建康失守,莫不悵惋,但尚誓死守著,各無貳心。有時潛兵出擾,殺獲魏某軍多名。相持至百余日,糧食已盡,士卒多死。衡陽太守劉翼又復陣亡,于是支持不住,為魏軍所陷。譙王司馬承尚率領殘兵,巷戰多時,害得械盡力窮,相繼被執。長史虞悝罵魏某助逆不忠,魏某先令斬首。虞悝子弟俱對虞悝號泣,虞悝慨然:“人生總有一死,今闔門為忠義鬼。死得留名,尚有何恨?”于是伸頸受刑。子弟亦多被殺害。魏某用檻車載司馬承,及舂陵令易雄,解送武昌。佐吏統皆逃散,惟主簿桓雄,西曹書佐韓階,從事武延,易服改裝扮作家僮模樣,隨司馬承同行,不離左右。魏某見桓容止不凡,料非常人,將他殺斃。韓階與武延仍無懼容,依然隨著。途次遇著荊州刺史王廙,是密承王敦意旨,來殺譙王司馬承。司馬承便即被害,年五十有九。為司馬氏中之佼佼者。韓階、武延兩人,收尸棺殮,送入都中,安葬乃去。

惟易雄拘入武昌,意氣慷慨,絕不少屈。王敦取出湘中原檄,遣人示易雄道:“小小邑令,檄中乃敢署名?”易雄答道:“確有此事可惜易雄位卑力弱,不能救國。今日戰敗被執,死也甘心。”王敦因他義正詞嚴,不便明戮,暫令釋縛,使就客舍。大眾以為易雄復為更生,相率道賀。易雄微笑道:“我不過暫活數天,怎得再生?”果然不到數日,由王敦潛遣心腹害死易雄。惟長沙主簿鄧騫遁歸故里,魏某屢遣人搜索,里人皆為鄧騫寒心。鄧騫笑道:“這有何怕?我料他不欲殺我,反將用我。他新得湘州,多殺忠良,自知不滿眾口,所以求我出見,畀我一官,聊塞人望呢。”說畢,徑赴長沙見魏某。魏某果稱為古時解揚,命為別駕。解揚,春秋時晉人。既而托疾引歸。

晉廷調陶侃為湘州刺史,王敦不欲陶侃赴湘,貽書止陶侃。陶侃聞王敦勢力尚盛,且按兵養晦,并將前時所遣的參軍高寶,亦召還廣州,徐作計較。獨甘卓引還襄陽竟變易常度,性情粗暴舉動失常,常對鏡自照,不見頭顱,顧視庭樹,仿佛頭在樹上,越加驚疑。全是怕死的心腸,激動出來。府舍中金柜忽鳴,聲重似槌,召巫入卜。巫言金柜將離,所以悲鳴。主簿何無忌及家人子弟,皆勸甘卓隨時戒備。甘卓聞諫輒怒,呵叱交加,復遣散兵眾,令他務農,毫不加防。襄陽太守周慮,得王敦密書,囑使圖甘卓。周慮遂想了一計,詐稱湖中多魚,勸甘卓遣發左右,向湖捕取。甘卓為周慮所騙,即令帳下親卒都往捕魚。到了夜間,正要就寢,忽聽外面有人馬聲,非常喧嚷,驚出探視。適值周慮帶兵進來,正要詰問,已被周慮拔出佩刀,兜頭劈下。甘卓將頭一閃,刀中肩上,流血倒地;再復一刀,結果性命。甘卓有四子,俱為所殺。周慮即梟甘卓首級,送與王敦。畏死者亦難免一死么!王敦心下大喜,便命從事中郎周撫往督淝北諸軍事,代撫鎮守襄陽,周撫為故梁州刺史周訪長子,得襲父蔭,任官武昌太守。他與父志趣不同,甘心助王敦,得王敦親信,所以特加委任。

王敦既得志,驕倨益甚,四方貢獻,多入府中。將相岳牧,皆出門下。用沈充、錢鳳為謀主,諸葛瑤、鄧岳、周撫、李桓、謝雍為爪牙。沈充等皆兇險殘暴,大起營府,侵人里宅,剽掠市道,百姓互相咒詛,但祝王敦早亡。王敦尚作福作威,自領寧益二州都督,好象沒有君主一般。會荊州刺史王廙病死,王敦并不奏聞,即令衛將軍王含代刺荊州,都督淝南諸軍事。又使下邳內史王邃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軍事,鎮守淮陰。武昌太守王諒為交州刺史,且令王諒誘殺交州刺史修湛。朝廷毫無主權,長江上下游,全然是王敦的勢力圈。余如淮北河南,屢受后趙寇鋒。泰山太守徐龕忽叛忽降,結果為石虎所破,徐龕被擒斬。兗州刺史郗鑒退保合肥,徐州刺史卞敦亦退保盱眙。石虎復進陷青州,別將石瞻又攻取東莞東海。河南為后趙將領石生所攻。司州刺史李矩,潁川太守郭默,屢戰屢敗,轉向趙主劉曜處乞援。劉曜出擊石生,大敗奔還。郭默南奔建康,李矩亦率眾南歸,病歿道中。豫州刺史祖約自譙城退守壽春,陳留被陷。嗣是司豫青徐兗諸州,均被后趙奪去。

晉元帝內迫叛臣,外逼強寇,雖名為江左天子,幾乎號令不出國門。累日窮愁,無可告語,遂致憂郁成疾,臥床不起,自思內外重臣只有司徒荀組,尚是老成宿望,因遷官太尉,兼領太子太保,意欲使他主持朝事,遙制王敦。偏荀組年已六十有五,未曾入拜,便即謝世。元帝很是悲嘆,索性將司徒、丞相二職,暫從罷撤,不再補官。好容易過了數宵,元帝病勢加劇,遂致彌留,不得已召入司空王導,囑授遺詔,令輔太子司馬紹即位。是夕駕崩。總計元帝在位五年,改元二次,享年四十七歲。元帝生平無甚設施,只有節儉一端,尚傳后世。有司嘗奏太極殿廣室,應施絳帳。有詔令冬施青布,夏施青練。宮中將冊封貴人,侍從請購金雀釵,又奉詔不許;所幸鄭夫人衣無文采但著練裳;從母弟司馬廙,筑屋過制,嘗流涕諭禁,終使改作。所以輕賦薄稅,民無怨聲。可惜自治有余,治人不足,終致魁柄下移,豺狼當道,含羞忍垢,飲恨終身,這也是可憐可嘆呢。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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