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粒媽
最近火遍全美,卻在國內排片率不算高的《芭比》,大家都看了嗎?
芭比可是我的女神瑪格特羅比演的,米粒媽最愛最愛的角色,就是她在《X特遣隊》中演的小丑女,我真是安利給所有人。
還有《花樣女王》中的譚雅·哈丁,還有《華爾街之狼》里小李子的老婆……
、
這次她在《芭比》中飾演女主,一個經典款的芭比娃娃。金發美艷又演技卓越的她,絕不會讓我失望,所以這部電影我是列入了必看的選項的。
最近《芭比》的網評非常高,它探討的議題很深,米粒媽覺得,它看似是在談女性主義、男權社會,實際是在聊人本主義,也在痛斥和暗諷資本。
用一副粉紅色的、充滿塑料質感的殼子,來承載這么宏大、這么深刻的議題,編導們絕對也是捏把冷汗的。
這部片子可以帶孩子們去看,雖然他們看不懂影片索要傳達的深意,但看個熱鬧也非常友好。
其實帶孩子看這部片,更多的是為了為孩子們開智,讓他們更早地理解,沒有人能給女性制定生存規則,看到這個社會的真實面貌。
就算孩子看得懵懵懂懂、不明所以,也沒有關系。因為開智本身,不就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嗎?
米粒媽觀影的那一場中,全場一個男性都沒有,全是女性。這也讓我看到,東亞男性接受這種性別議題的電影,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
片中很多地方確實是男性看了會產生不適的內容,但這種不適,恰恰也更證明了性別問題有著被探討的必要。
瑪格特·羅比的演技依舊在線,對女神的仰視又增添了一分!我愛她的每一個角色。
電影《芭比》的故事情節其實很簡單,芭比生活在被粉色包圍的芭比樂園中,她對于追求者肯并不上心,更熱衷于跟姐妹們組織派對狂歡。
然而,這樣冒著粉色泡泡的生活突然起了變化,她不由想到了死亡的問題,始終墊著的腳跟也能著地了。
為此,她不得不前往人類所在的現實世界尋找原因,肯也執意要跟她一起去。
結果,芭比在現實世界發現自己根本不受年輕女孩的待見,男人們對她充滿輕蔑的挑逗。但肯卻驚奇地發現,原來在現實世界,男人是主角,所有重要職位都由男人擔任,男人也可以不做為陪襯存在。
芭比好不容易和她當年的人類主人一起回到了芭比樂園,卻發現已經黑化的肯將樂園搞得面目全非。于是,撥亂反正的重任自然落到了芭比的肩上。
到這里,性別議題已經被放到了非常明顯的位置被討論、凝視。而對于男權社會和女性權益的探討,雖然從未停止,但也始終沒有這么露骨地被搬到過大銀幕上。
其實米粒媽覺得,《芭比》的視角還是充分考慮到男性觀眾的心理了。一開始,在芭比世界中,肯狂熱地追逐著芭比,但她只關注自身,她很忙,忙著美、忙著姐妹的派對、忙著自己各種社會角色的工作、生活,情情愛愛只是她不值一提的板塊。
在芭比世界里,我們可以看到一個男權社會的倒置映像,在這個世界里,女性擔任要職,而男性的社會功能很微弱,比如肯,他只是一個看守沙灘的人,但芭比們擔任著律師、法官、總統等要職。
沒人知道離開芭比的肯在做什么,也沒人關心肯住在哪里,因為他們只是這個樂園里的配角,他們只為主角芭比而存在,“芭比無所不能,而肯就只是肯”。
這個世界的設定,本身就是對父權社會的嚴肅展現。但卻是以那么夢幻的形式作為載體的。所以《芭比》不火都難吧?怎么說呢?它真的少女心,但立意也是真的猛。
芭比的第一次覺醒,起始于肯在沙灘上摔了一個大跟頭,被送去醫院急救。那天晚上的派對中,正在狂嗨的芭比第一次想到了死亡的概念。
這是一種存在主義危機的覺醒,也是對自己看似完美的日復一日的精致生活發出了質疑,質疑這種完美是否有意義。
與外界施加的危機感不同,存在主義危機是一個人的內部沖突。當芭比在內心深處出現了這種質疑,她就面臨的是對價值、存在、意義和自我的追問,這也必定導致她走向進一步的探尋。
這種必然性,電影給出了一個特別巧妙地解讀。“怪芭比”給她兩種鞋子,一雙高跟鞋、一雙平底鞋,讓她選。
當她選擇高跟鞋的時候,“怪芭比”讓她重選,最后甚至直白地告訴她,其實她沒得選。
選擇穿著平底鞋去真實世界,就好像內心對死亡、存在的質疑一旦萌生,就再也無法被無視一樣,是根本沒得選的必然。
而當芭比沿著覺醒之路繼續探尋下去之后,即將發生的覺醒,也是必然。
當她來到現實世界,發現原來在男權社會中,接受男性凝視的感覺原來這么不舒服。最后通過座椅上老婆婆承認自己很美的自我認同,以及年輕一代的敵意,了解到原來自己是物化女性的幫兇。
至此,她完成了第一次覺醒。
第二次覺醒,是她發現肯已經把芭比樂園改造成了男權社會的模樣,她意識到撥亂反正的平權大任落到自己肩上。
她通過一系列的努力,發現了其實留在芭比樂園或者選擇進入人類社會,甚至不需要任何批準,只要自己有勇氣、有意愿,就可以去。
至此完成了第二次覺醒:女性權益的自我認同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批準,要從自己的內心去覺醒和開蒙。
在影片的尾聲,本以為選擇從玩偶變成人類的芭比,要去面試一份工作,結果沒有生殖器官的她,鼓足勇氣去約見的是婦產科醫生。
這個情節設計就像“怪芭比”讓芭比選鞋子,最后卻告訴她:看似有的選,其實根本沒得選,一樣巧妙。
你以為她拋棄的是一個被束縛的、被物化的女性角色,走向了雄競,但其實她并沒有。她只是在充分接納自己女性角色的基礎上,與這個角色,以及這個環境達成了和解。
這與上野千鶴子女性主義理論不謀而合。
上野千鶴子在和作家兼導演湯山玲子的談話錄《快樂上等》一書中曾寫道:
“我很清楚,我追求的不是平等,而是自由。我們需要的不是追求沒有差異的思想,而是即使存在差異也可以的思想。
即使與別人不同,也不會受到歧視。即使與別人不同,也不會遭受惡劣的對待。所以,比起平等對待每個人,我認為保持不同的自由才是更重要的。”
真正的女性主義絕不是回避自己的生理構造和特性,而是直面它,發自內心愛自己的全部,以及允許自己和他人,都實現自我價值。
女性主義不是對立和剝削,而是與這個世界和解。
芭比最后也告訴肯,你并不是芭比的陪襯,無論你在芭比世界,還是在現實世界,你都是你自己,你是自由的,是具有獨立人格的,獨一無二的人。
真正的女權,其實是倡導平權。這部劇之所以在東亞地區排片很少,正是因為男性還接受不了這么赤裸裸地,對平權的思考和解讀。
也正是這種不愿正視的態度,證實了真正的平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在公園的長椅上,芭比遇到一個人類老奶奶,她滿臉皺紋,但當芭比夸她“你真美”的時候,老奶奶說的是:“我知道。”
芭比流下了一滴眼淚,在此之前,她不曾嘗到過這種活著的滋味。
長久以來,她認為只有完美精致的高跟鞋、窈窕曼妙的身姿、體面的社會價值、閨蜜派對,才是美的定義。而這正是被他人設定的規則所束縛,是在不自由的情況下得出的結論。
當她真正接納自我,接納那個腳后跟著地、腿上出現橘皮組織、會畏懼死亡、懷疑存在的自我,當她發現老奶奶佝僂著背,也依然認為自己是美的,她才真正理解了自由。
人應該可以自由地選擇結婚或是不婚,也可以自由地選擇是生育還是丁克;
在學習和工作上,人也應該能夠自由地選擇要不要升學,自由地選擇是否進入體制內、到底是從事需要坐班的崗位還是自由職業。
一個男人是選擇去職場搏殺還是當全職奶爸,一個女人是選擇當職業女性還是家庭主婦,這也全都應該是自由的。
正如上野千鶴子說的,你怎么選都行,關鍵是別糊弄自己。
去約見婦科醫生的芭比,代表的是接納、自洽和和解,這才是自由的意義,不是雌競、也不是雄競,這里面沒有對立,只有向內看到自己的價值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