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陳奇銳
界面新聞編輯 |樓婍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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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日經中文網，日本百貨協會旗下多家涉及免稅業務的百貨店從4月起引入了防止外國游客倒賣免稅產品的系統。該系統會根據購買數量、次數和金額來判定消費者是否存在倒賣嫌疑，在購買時發出警告。
在小紅書等社交媒體上，已有網友表示自己前往日本旅游購物時，因被系統認為存在倒賣嫌疑而無法以免稅價格完成交易。他們通常都在數天內多次購買過同一款產品、多次進行退稅，或在退稅被拒前進行過大額免稅消費。
日本國家旅游局數據顯示，2023年5月訪日游客數量已經恢復至疫情前七成水平，其中韓國游客數量最多，為51.5萬人。來自中國內地的游客卻只有13.4萬人，和疫情前相比下跌將近82%。這導致日本免稅規則變化沒有在國內得到傳播，許多游客稱不熟悉新的免稅政策。
過去一年里，日本政府頻繁調整免稅政策，日本百貨協會旗下會員門店引入防倒賣系統是其中部分。
日本免稅政策寬松，包括留學生在內的外國人只要居留時長仍在六個月內，就能夠以免稅價格購買商品。和許多歐洲國家不同，只要出示合規證件，日本允許商家在交易時直接用免稅價格向游客銷售產品，而非先以正價銷售，離境時再到機場集中退稅。
這樣設置的前提是免稅產品以歸國自用為目的，在日本轉賣是違法行為。但因為規則寬松且監督機制不完善，大量不法商家租用游客護照或雇傭初到日本的留學生，批量以免稅價格購買商品后，再以稍低于常規的價格轉賣給日本當地人。
不過，如今事情已經沒有這么簡單。
日本政府調整免稅政策首先是從商家入手，向那些對明顯倒賣行為視而不見的公司進行處罰。2022年蘋果日本公司就被處以140億日元罰款（約合人民幣7.2億元），緣由是此前存在1人購買數百臺iPhone的現象。這對整個市場是極大的警示。
隨后是觸犯法律的人。同樣在2022年，大阪政府發現7名海外游客以短期旅游簽證入境后，購買了包括奢侈箱包和化妝品在內共77億日元（約合人民幣3億元）的商品，但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將這些產品帶回國自用。最終需要補交稅款超過7億日元。（約合人民幣3000萬元）。
伴隨著法規的調整，國際留學生將會被取消退稅資格，對短期游客購買免稅產品也會有更多限制。日本從2020年起開始對稅務系統進行電子化升級，所有外國人購買免稅產品的記錄都將會被統一上傳后臺。
這便于日本警方在離境處抽查核對游客是否完整將所購買產品帶出國境。這意味著在離境之前，商品必須要保持完整，否則將會被要求補交稅款。對于代購而言，一系列新規無疑提高了把貨物運出國的風險。
代購賺的是一份差價。界面時尚曾報道，會有代購和游客進行合作，使用游客的身份來購買奢侈品，以此來獲得短期停留后離境退稅的資格。和日本商家熟絡疊加大批量購買已經能帶來一定折扣，若能免稅，能獲得的利潤便更多。
但在新政策之后，代購可能會在大量掃貨的時候被拒絕退稅，而游客在幫帶商品回國的時候則可能會因為與數據不符而被罰款。即使是走貿易公司的模式，新政也要求必須郵寄單和進貨單上的金額一致才能退稅。
不過，由于新政推出時間不長，目前在實施過程中仍存在不完善之處。據日本財務省統計，雖然日本政府在2022年要求366名海外游客補繳約22億日元的稅款，但很多游客以沒有現金或登機時間倉促等理由規避，最終導致90%以上的稅款無法追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