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癥疫苗要來了嗎？

據報道，德國生物技術公司BioNTech的創始人日前表示，mRNA新冠疫苗技術可用于幫助摧毀癌細胞，該疫苗或將于2030年之前問世。

那么，除了宮頸癌和乙肝引起的肝癌這樣病毒感染引起的癌癥，其他癌癥可能用疫苗預防了嗎？

事實上，這樣的癌癥疫苗又被稱為癌癥治療性疫苗，并不能預防，而是一種療法。

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教授金冬雁在接受紅星新聞記者采訪時提醒公眾，所謂的“癌癥疫苗”并不是大救星，“癌癥治療總是一點點進步，沒有什么東西能夠讓它一蹴而就，能夠把癌癥完全治愈。”同時，“癌癥疫苗”只是一種新的療法，這種療法有很大的潛力，但是并不能代替放、化療等其他療法。

腫瘤治療性疫苗：

一種免疫療法

目前，全球已經有了一些預防性的“癌癥疫苗”——針對HPV和HBV兩種病毒的疫苗能夠預防宮頸癌和乙肝引起的肝癌。但是，很多癌癥不是感染引起的，并沒有病原體，因此無法走傳統的路研發疫苗。

就在10月9日，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審評中心發布了《腫瘤治療性疫苗臨床試驗技術指導原則（征求意見稿）》（簡稱《征求意見稿》）。

《征求意見稿》指出，腫瘤治療性疫苗是指通過誘導或增強機體針對腫瘤抗原的特異性主動免疫反應，從而達到控制和殺傷腫瘤細胞、清除微小殘留病灶以及建立持久的抗腫瘤記憶等治療目的一類產品。腫瘤主動免疫治療有多種技術路線，靶向抗原類型包括腫瘤特異性抗原（tumor specific antigen，TSA）、腫瘤相關抗原（tumor-associated antigen，TAA）或者有助于腫瘤治療的其他抗原，根據抗原表達和遞呈方式的不同，腫瘤治療性疫苗包括但不限于細胞載體疫苗、病毒載體疫苗、蛋白/多肽疫苗、核酸（DNA或RNA）疫苗等類型。

大多數腫瘤治療性疫苗的作用機制是通過抗原呈遞細胞（APC）將抗原加工并呈遞給T細胞，從而誘導產生或放大已存在的抗原特異性T細胞反應，尤其是細胞毒性T細胞反應，以攻擊腫瘤細胞。此外，T細胞還可以輔助B細胞產生特異性抗體殺傷腫瘤細胞。

↑資料圖 圖據IC photo

為什么不是用來預防的，也叫疫苗呢？

金冬雁解釋說，這種治療性疫苗原理是讓免疫細胞認識抗原，調動人體的免疫系統來打擊癌細胞，所以它跟傳統的預防性的疫苗有相似之處。治療性疫苗和預防性疫苗沒有十分嚴格的界限。比較嚴格地說，這就是一種免疫療法。

實際上，人體本來就有對腫瘤細胞的一套識別和殺傷機制，免疫療法即應運而生。

金冬雁介紹，宮頸癌和乙肝引起的肝癌目前也有治療性疫苗在開發中。此外，癌癥疫苗可以實現個體化治療。

癌癥疫苗未來如何應用？

專家：不可能一蹴而就

根據《征求意見稿》，腫瘤主動免疫治療有多種技術路線，可以靶向不同抗原類型。根據抗原表達和遞呈方式的不同，腫瘤治療性疫苗包括但不限于細胞載體疫苗、病毒載體疫苗、蛋白/多肽疫苗、核酸（DNA或RNA）疫苗等類型。

2010年，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批準了第一個腫瘤治療性疫苗Provenge，這是一種針對前列腺癌的樹突狀細胞免疫療法。所以，這是一種早已在發展的療法，mRNA癌癥疫苗也依從上述原理，只是載體采用了mRNA技術。金冬雁稱其為“一個小的進步”。

↑資料圖 圖據IC photo

實際上，mRNA技術一開始應用的領域就是癌癥疫苗，只是在途中，先在新冠疫情中首次研發出來并大放異彩，因此被大大看好。BioNTech在新冠疫情前就在研發mRNA疫苗。BioNTech官網顯示，其共有24款mRNA疫苗，除新冠疫苗已上市，其他都還未進入3期臨床，其中14款適應癥為癌癥，甚至有一款廣譜性針對所有癌癥的未公開疫苗，不過還處于臨床前階段。

金冬雁介紹，mRNA技術的優勢在于，mRNA停留時間短，不會整合到基因組里去，同時它類似自然感染，可能激活細胞免疫的效果好一些。

金冬雁評價說，它有一定潛力，跟其他療法相互配合，包括PD-1等免疫檢查點抑制劑（ICIs）療法，可能可以取得更大效果，但還沒有成為現實，“路還遠著。”

例如，另一家在疫情中研發出mRNA疫苗的公司Moderna的mRNA-4157疫苗，與PD-1抑制劑帕博利珠單抗聯用治療黑色素瘤，在1期臨床試驗展現出的總緩解率（ORR）達到50%，中位無進展生存期（mPFS）為9.8個月，優于單用PD-1。

金冬雁提醒公眾，所謂的“癌癥疫苗”并不是大救星。“癌癥治療總是一點點進步的，沒有什么東西能夠讓它一蹴而就，能夠把癌癥完全治愈。”同時，這種治療只是一種新的療法，這種療法有很大的潛力，但是并不能代替放、化療等其他療法。

醫療博主“莊時利和”也寫道：起碼目前來看對于大多數早期實體瘤而言，手術是唯一的根治方式。在癌癥治療領域，每種治療手段都有其優勢和劣勢，綜合運用是最關鍵的。

對于有人期望這樣的療法能夠廣譜性地治療所有種類的癌癥，金冬雁認為這還做不到，暫時只是美好的愿望，因為各種腫瘤細胞的抗原有特異性。“先要證明到底行不行，現在第一步還沒成功，其他都是將來的事情。”

紅星新聞記者 胡伊文 吳陽 北京報道

編輯 官莉 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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