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威字典有沒有出過差錯?關于《新華字典》的25個冷知識

導讀原標題:權威字典有沒有出過差錯?關于《新華字典》的25個冷知識《新華字典》是新中國最具影響力的現代漢語字典,自1953年出版以來已走過70...

原標題:權威字典有沒有出過差錯?關于《新華字典》的25個冷知識

《新華字典》是新中國最具影響力的現代漢語字典,自1953年出版以來已走過70年,初版《新華字典》收字6800多個,最新版收字(包含附列繁體字、異體字)約1.3萬個,到目前印行超過6億冊,是全世界發行量最大的工具書,創造了人類圖書出版史上的奇跡,它無時無刻不在接受大眾的審視。

在20世紀80年代以前,中國大陸地區沒有全國性的圖書獎評選活動。

1999年榮獲第四屆國家圖書獎榮譽獎、第三屆國家辭書獎特別獎;2000年入選教育部“1998—1999年度全國中小學圖書館(室)推薦書目”;2001年榮獲“2001年度全國優秀暢銷書(文教類)排行榜第一名”;2005年入選教育部“2004—2005年度全國中小學圖書館(室)推薦書目”;2011年榮獲中國出版集團“2011年度優秀常銷書獎”和“2011年度全行業優秀暢銷品種”;2012年納入“國家免費提供教科書”;2013年榮獲“第三屆中國出版政府獎圖書獎提名獎”、中國出版集團公司“2013年度出版特別貢獻獎”;2014入選教育部“2014年全國中小學圖書館(室)推薦書目”;2016年獲得世界“最受歡迎的字典”和“最暢銷的書(定期修訂)”兩項吉尼斯世界紀錄認證;2018年榮獲國家版權局“中國版權金獎”;2020年被評選為中國社會科學院創新工程年度重大科研成果,榮登中國出版集團評出的“中版好書”年度榜,第12版APP入選國家新聞出版署公布的數字出版精品遴選推薦計劃。

北京大學魏建功教授曾被派往日本統治剛結束時期的臺灣,負責普及中國話。面對當地語言環境的困難,他深感需要一本簡易、易查的新字典。1948年,魏建功回到北大,與周祖謨、金克木、吳曉鈴、張克強等教授共議編纂新字典,旨在解決大陸也存在的白話文教育問題。他們針對收字、注音、釋義、編排等細節提出設想,討論了兩個月,魏建功整理成《編輯字典計劃》,并命名為“伍記小字典”。這本字典是《新華字典》的前身,盡管后來因種種原因暫時擱淺,但其成就不可忽視,為中國語言文字的發展和普及做出了重要貢獻。

魏建功的《編輯字典計劃》于新中國成立后落地生根。當時,中國的文盲率高達80%,葉圣陶(原出版總署副署長)意識到提升基礎教育的緊迫性,其中以認字最為緊要。1950年8月,魏建功受邀來到出版總署,正式開始了編寫字典的工作。這時,“新華辭書社”應運而生,預示著一部被命名為《新華字典》的新字典的誕生。魏建功的編撰原則“以音統字、以字統義、以義統詞”被繼承并應用于《新華字典》的編寫,其目標是實用而非巨大。

《新華字典》的編撰初期,成員包括魏建功、張克強、李九魁、李文生等少數工作人員,人數最多時僅14人。魏建功身兼多職,即使成為北大副校長后也選擇辭任,以專注于編寫字典。他們面對的挑戰是將文言文釋義和舉例翻譯為白話文,同時編制例句,而當時無互聯網,只能手動查找報刊、文學作品、教材等語料。初稿完成后,釋義風格參差不齊,決定重新編寫。魏建功重新制定編寫方針和原則,葉圣陶親自推敲,經過無數次修改后,1953年12月,《新華字典》終于印制發行,半年多銷售500萬冊。考慮到當時國人文化水平較低,初版《新華字典》還請人民教育出版社繪圖科專門繪制了300多幅插圖,插入到正文中。

為了適應文化發展的需求,《新華字典》一直不斷地修訂再版。1957年發行了商務第1版,按注音字母排序;用注音字母和《漢語拼音方案(草案)》的第一式拼音字母注音;采用簡化字,并按《第一批異體字整理表》對異體字進行了整理。1958年2月11日,《漢語拼音方案》經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五次會議批準,公布實施。1959年5月出版的《新華字典》按照漢語拼音字母順序進行了重新編排。我們現在用的《新華字典》,就跟1959年版非常接近。

魏建功與周祖謨、金克木、吳曉鈴、張克強等五位學者,稱為“伍記”,整理出《編輯字典計劃》;后在葉圣陶先生的直接領導下,魏建功、蕭家霖、張克強、李伯純、劉慶隆、李九魁、李文生等參加了編寫,葉圣陶、呂叔湘、王力等都提出過許多很好的意見。在之后各個版本的修訂過程中,蕭家霖、丁聲樹、曹先擢、吳澤炎、趙克勤、張萬起、李達仁、孟慶海、程榮、江藍生、劉丹青、王楠等先后主持或指導過工作,李榮、韓敬體、游國恩、岑麒祥、袁家驊、周祖謨、朱德熙、周一良、陰法魯、陸儉明、安平秋、李長之、祝鼎民、晁繼周、徐樞、李志江、譚景春等先后參加了修訂。可以說,這樣一部小字典,凝聚了許多位著名學者的心血,形成了大專家編小字典的傳統。

初版于1953年10月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新華字典”由魏建功先生題寫。

1957年6月,商務新1版問世,“新華字典”集魯迅先生字。

人民教育出版社在1953年出版了第一版(音序排列本)后,又出版了1954版(部首排列本);商務印書館則先后出版了1957、1959、1962、1965、1971、1979、1987、1990、1992、1998、2004、2011、2020版(均為音序排列本)。

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是大64開本,收字6840個,按注音字母的順序編排。初版的音序本發行到方言區后,很多讀者提出了對音序不熟、使用困難的意見,新華辭書社由魏建功主持,開始編寫部首編排本,1954年8月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這一版是小64開本,收字7300余個,按部首編排。

1955-1956年,新華辭書社由蕭家霖先生主持,對部首本進行了全面修訂,改為注音字母排序,用注音字母和《漢語拼音方案(草案)》的第一式拼音字母注音。采用簡化字,并按《第一批異體字整理表》對異體字進行了整理,交給商務印書館出版。1957年6月,商務新1版問世,收字8000多個。

《新華字典》的編撰如果說有什么特殊要求的話,那就是“精益求精”。以第12版為例,體現在:

(1)編修者反復打磨:啟動修訂前,收集研究相關學術文章,吸收最新學術成果,進行實地調研考察,確認字音字義;啟動修訂后,通稿修訂、專項修訂、反復推敲;發稿后,審讀兩遍校樣、一遍數碼樣書,在付型后還提出修改意見。

(2)編校全力配合:責編審讀書稿,提出問題建議;合理統籌分工,安排編輯和樣對人員,審讀工作、專項檢查和校對工作齊頭并進,頁碼核查了7次,藍樣校對了18份,校對人員進行了15遍校對工作。

(3)各環節無縫對接:設計師對字典的版式進行了多次修改,以0.25磅字號為單位精細地調整字號;前環襯加的“部首目錄”多次調整,確保在有限的版面空間內呈現出最清晰的內容;數字中心提供第11版APP的清晰度更高的插圖,照排科再一幅一幅地微調,以確保達到最好的呈現效果。

在商務印書館流傳著一個“母鵝的‘冤屈’”的故事。原來,“鵝”這個條目,《新華字典》1965版、1971版注釋為:“一種家禽,比鴨子大,頸長,腳有蹼,雄的頭部有黃色突起。”后來編輯部收到一封讀者來信,這位讀者由于不知道怎么區分鵝的雌雄,在殺鵝前特意查了《新華字典》,就把“頭部有黃色突起”的鵝殺了。但殺了那只鵝以后,卻發現鵝腹中有卵,于是特意寫信給商務印書館反映這件事情。后來,編輯們查了相關資料,才得知,鵝不分雌雄,頭部都有突起,只是雄鵝突起大一些。于是,就做了修改。1979 版注為“一種家禽,比鴨子大,頸長,腳有蹼,頭部有黃色或黑褐色的肉質突起,雄的突起較大”。這一釋義是來自生活,由讀者發現問題后修改的。

讀者合理的意見建議,如果通過在本版挖改能夠吸收,就在后面的印次更改;更多的情況是在下一版修訂時吸收更新。

《新華字典》已經出版了蒙古文、朝鮮文、維吾爾文、哈薩克文四個少數民族語版。

主要有以下幾方面的不同:

(1)依照少數民族語言的實際情況,對《新華字典》的釋文酌情調整;

(2)例證采用漢文、少數民族文對照方式,例證也視情況做了一些增刪;

(3)釋義用相應的少數民族文;

(4)有些語種的版本復音詞條目另加注漢語拼音。

2011年《新華字典》第11版出版是歷史上首次實現全球同步發行。

盜版和仿冒的《新華字典》。

商務印書館使用過防偽線、防偽紙張、物流碼等防盜舉措,但都收效甚微。很長一段時間內,作者和編輯只能呼吁讀者購買正版。現在,出版社重點推出的作品都加入了防偽溯源系統,在新華書店、大型電商平臺等正規渠道購買的《新華字典》都有防偽溯源碼,用手機掃一下就會顯示是不是正版。

作為品牌工具書的《新華字典》,和其他優秀辭書、優秀圖書一樣,都是服務于廣大讀者的,是從不同方面滿足讀者學習文化知識需求的。

商務印書館和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都有讀者服務通道,讀者有任何疑問和建議都可以在官方網站、微信公眾號、微博等留言,在各自官方通道規定的時間內會收到回復。

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是《新華字典》的修訂者,承擔字典內容維護更新、修訂完善的任務。

《新華字典》一直在不斷更新,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討論近期出現的新詞,判斷其是否為這個時代的標志性、代表性詞語;但一個新詞能否進入字典,需經反復斟酌,短則兩三年,長則上十年。

一本字典的容量是有限的,因為有限,所以不可能無限制地修訂到很厚的程度。隨著時代的發展,一些幾十年前的常用詞現在不用或少用了,就會刪去。

責任編輯和作者會不定期開工作交流會,也有微信工作群,根據需要隨時聯系。

1970年秋,周恩來總理指示,要國務院教科組組織一個班子修訂《新華字典》,并親自確定修訂原則:“小修小改”,除了一些反動、封建、迷信的內容不改不行以外,一般都不必改動。

1970年11月,周總理在人民大會堂接見修訂組代表,聽取修訂《新華字典》的匯報,親自與大家研究修改條目,竟達三個多小時。

(1)“背”字條有一個義項是“背朝著”的意思,例句為“背著太陽”,修訂小組認為有影射之嫌而刪去,總理聽說后氣憤地說:“神經過敏!”指示保留這一例句。

(2)“役”字條里原來有“勞役,兵役”的義項,修訂小組認為兩者并提,可能使人把服“兵役”聯想到服“苦役”上,刪去了“兵役”一詞。總理認為“兵役”這個詞還是應該保留的。同大家研究了很久,同意另立“兵役”一條義項但不加解釋的辦法。

(3)附錄“化學元素周期表”,修訂小組根據中國科學院化學所資料列了103種元素。周總理說,現在又發現了兩種新元素,但是在命名上有爭議,一個是“蘇修”命名“美帝”不承認,一個是“美帝”命名“蘇修”不承認,所以沒有提供。修訂小組被總理學識的淵博和對新事物的敏感而深深折服,最后采取在表上列出但暫不寫名的辦法。

1971年3月,全國出版工作座談會上,周總理要求當時參加座談會的代表全體審閱《新華字典》。老出版家方厚樞感慨地說:“動員全國力量會審一本小小的字典,這在全國出版史上還是頭一次。”魏建功之子魏至先生說:“我想,一個如此大國的總理,親自主持討論修訂一本小字典達三個多小時,恐怕也算得上是一個世界之最了。”

在周恩來總理的關懷下,《新華字典》修訂者們將當時極“左”思潮的影響降到了最低限度,由最初400多處修改意見,確定為64處修改。1971年6月修訂重排本正式出版發行。

周總理很關心《新華字典》的定價問題,曾經提議降低成本。為了讓更多的讀者買得起《新華字典》,商務印書館一直執行低定價策略。《新華字典》早期版本是六七毛錢一本,后來漲到 1元,1962年版是1.25元,1971年版又降為1元,1979年版是0.85元,1990年版是2.9元,1992年版是4元,1998年版是11元,2004年第10版是12.5元(后漲至16元),2011年第11版普通本是19.9元,雙色本是24.9元,2020年第12版普通單色本是19.9元,精裝單色本是26.9元,精裝雙色本是32.9元。有人總結規律,《新華字典》的定價差不多和當時一斤豬肉的價錢相當,坊間便流傳著一斤豬肉定價的說法。

第12版《新華字典》封底有二維碼,掃描二維碼,觀看這個操作指南。

只有像漢字這樣的表意文字才會有字典和詞典的區分。字典是以收字為主,酌情收錄一些常見詞語;詞典的收錄對象主要是詞語,但也會收錄單字,以字統詞。以下以《新華字典》和《新華詞典》為例來幫助理解。翻開《新華字典》,能看到很多加粗的、字號比較大的字,通常稱之為字頭,這就是字典收錄的對象。在每一個字頭下面,會列出它的意思。有的字只有一個意思,有的字有多個意思。有多個意思的,按不同的義項來分列。字典中也會收錄少量的復音詞。《新華字典》第12版就收錄了3500多個常用復音詞。這些復音詞在字典當中,是以“[ ]”的形式來呈現,并會解釋這個詞是什么意思。翻開《新華詞典》,可以看到里頭既收了字,也收了詞。用加粗的大字號的字頭來統領詞語。在字頭下面,我們可以看到很多用“【 】”括住的詞語。比如“恒”字下面收錄了“恒產”“恒等式”“恒定”“恒定電流”“恒娥”“恒河”“恒河沙數”“恒量”“恒山”“恒星”等近20個復音詞。字典和詞典滿足了不同讀者的不同需求。《新華字典》是小型工具書,《新華詞典》是中型工具書。其實還有《辭源》《辭海》這樣的大型工具書。

互聯網和社交媒體已經成為人們生活的重要部分,新興的網絡語言和表達方式在日常交流中廣泛使用,且部分已經成為了常規語言使用的一部分。《新華字典》在更新和修訂的過程中,會考慮收錄一些已經被廣大使用者接受并進入日常生活的網絡語言和社交媒體語言。同時,它也會對這些詞匯和表達進行準確的解釋和適當的注解,幫助讀者理解和正確使用。然而,需要注意的是,由于網絡語言和社交媒體語言的變化速度非常快,且部分語言具有時效性和地域性,因此《新華字典》需要在保持其權威性和準確性的同時,審慎地選擇和收錄這類詞匯。

作者 | 孟麗媛,來源 | 中國出版傳媒商報

免責聲明:本文由用戶上傳,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