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們對“盛世風華——大唐地宮的驚世寶藏”特展的深入了解,唐代“大國工匠”們的智慧和高超技藝透過一件件珍貴展品,呈現在云南觀眾面前。在“五一”節來臨之際,讓我們通過解析幾件展品背后的工藝技術,看唐代“勞動者”們在日常工作中的辛勞與勤勉。
湊近看才能發現工匠的“巧心思”
本次特展的重點展品——鎏金四天王盝頂銀寶函是一件“國寶”重器。它是八重寶函的第2重。通體鎏金,函體頂部鏨刻雙龍捧如意寶珠,四側鏨佛教四天王像,四天王均有手持不同兵器的眷屬眾部圍繞,極其威嚴。
此件展品用料做工奢華,在觀展時,除了了解它的功能,欣賞它的精美做工之余,一個小細節可以說是進一步了解這件展品和當時唐代工匠技藝的重點,那就是展品通體鏨刻了“魚子紋”。“湊近看,會發現寶函每一面都有很細很密的小凸起,那就是魚子紋。”特展講解員黃琴告訴記者,深入了解展品之后,她對這一工藝印象深刻。雖然這項工藝很不起眼,但是卻是鎏金四天王盝頂銀寶函一個很特別、很驚喜的存在。“它需要工匠有耐心和毅力,一點一點敲打出來,一旦一個小凸起敲壞了,整個作品都需要熔鑄重來。”在她看來,這項工藝非常復雜,不容有失,是唐代頂級工藝的驚艷之作,也有著“大國工匠”的小心思。
法門寺博物館保管保護科副科長權飛說,可以看出,有著復雜工藝的鎏金四天王盝頂銀寶函應該不是一個工匠獨立完成的,它是由多位高等級且手藝最好的工匠來共同完成的。這些工匠不是普通工匠,極有可能都是有“編制”的皇家工匠。“雖然這些器物是晚唐時期的器物,沒有盛唐時期恢宏,但是其技藝復雜程度絲毫未減,凝結著當時工匠的智慧和心血。”在他看來,唐代工匠的一些技藝,現在已經無法復制。鎏金雙鴦團花紋大銀盆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大銀盆內外壁鏨刻的重合技術,以現在的手工技藝就無法復刻。
“大國工匠”讓唐代“頂奢”千年不朽
唐代是一個極其熱愛金銀器的時代。從“盛世風華——大唐地宮的驚世寶藏”特展展品中可窺見一斑。而如此熱愛金銀器,與當時唐代工匠的高超技藝脫不開關系。唐代金銀器的工藝技術極為復雜精細,當時已普遍使用了扳金、鍛造、鉚接、鍍金、錘揲、鏨刻、鏤空、鑲嵌等工藝,許多器物都綜合運用了多種工藝技術才制造出來的。
權飛介紹,唐代工匠們利用金銀質地比較柔軟、延展性強等特點,將自然或冶煉出的金銀錠類的材料錘打成各種形狀,這一技術稱之為“錘揲”。法門寺地宮出土的一件器物“銀芙蕖”可以說是這項工藝技術的極致展現。“工匠反復鍛打銀片,讓銀片變得極為輕薄,這樣的銀片就組成了栩栩如生的蓮花狀。”權飛說,這樣的蓮花“千年不朽”,花瓣飄逸精致,三米之外對著它吹氣,花瓣都可以搖動,是當之無愧的“頂級奢侈品”。
在此次特展中,很多件展品名字前都帶有“鎏金”二字。在他看來,在唐代,“鎏金”技術可是很“要命”的一項工藝。工匠將金子做成金粉或金泥,然后和水銀混合在一起,形成“金汞”。 金汞涂抹在器物上,然后在火上烘烤,汞遇熱蒸發,使金可以留存于器物表面。但是不少工匠并不知道水銀的致命性,這也是這項技術暗藏的危機。
此外,唐代極為流行的工藝“金銀平脫”由于其復雜的工藝技術,在中晚唐國力開始衰退時,皇帝首個下了“禁奢侈”命令的工藝,就是過于“費工費料”的“金銀平脫”。
“唐代的工匠,很多都沒有進過學堂,也沒有很高的學識,對他們來說,數學、物理學、建筑學等知識都是在工作中積累和掌握的,并代代相傳。”權飛表示,這些凝結著唐代“大國工匠”智慧和技藝的華美器物,卻沒有留下遺世的設計圖,不失為一種遺憾,而從這些器物中,我們可以看出,唐代的“大國工匠”們都是一群勤勉、智慧、好學且有才華的勞動者。
春城晚報-開屏新聞記者 閔楠 攝影記者 付興華
一審 曹婕
責任編輯 易科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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