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藝評|讓我羨慕嫉妒愛的創意

導讀有藝術家在云南大理辦了個“人人都是藝術家”學院”。從網上的照片看,還掛了牌。是不是有教育資質不知道,姑且把它當作行為藝術。“人人都...

有藝術家在云南大理辦了個“人人都是藝術家”學院”。從網上的照片看,還掛了牌。是不是有教育資質不知道,姑且把它當作行為藝術。“人人都是藝術家”這句話是德國行為藝術家約瑟夫·博伊斯倡導的觀念,引用的人太多了,我也多次引用,不稀奇。但這句話后面加上“學院”二字,卻有些創意。

引起我關注的并非這所“學院”的名字,而是“學院”給云南山區孩子們上的一堂別出心裁的繪畫課。

這是一堂即興音樂、肢體、繪畫課,名字叫“矛盾”。伴隨著音樂,一個孩子拿著蘸了顏料的長桿毛筆當“矛”,另一個孩子拿著用畫布繃的板當“盾”,相互對戰攻防……一幅幅抽象畫便應運而生。

有人說,這畫像極了日本行為藝術家白發一雄的作品。

上世紀中葉,在西方獨占話語權的抽象藝術領域,日本藝術家絞盡腦汁想闖出自己的路。白發一雄是其中佼佼者。他的抽象作品風格極其狂野,讓人過目難忘。他作畫的方式也離經叛道,不是用手,而是用腳。他就像做吊繩操那樣,把自己吊在畫室,身體騰挪旋轉,帶動雙腳在地上涂鴉。

很多人看現當代藝術大師的作品都會忍不住吐槽:“這……我也會畫呀!”

但為什么我畫出來就沒價值呢?“因為沒資本炒作!”道理有點,但不是根本。這就好像阿基米德定律我也懂,為什么我不是數學家、物理學家呢?因為這定律不是我首先發現并論證的。

我非常喜歡“矛盾”這一繪畫課的方式,太有創意了,也太好玩了。它的意義遠非偶有幾幅畫酷似白發一雄,而是嘗試開拓一種新的創作方式。它像武術對打,也像游戲,它需要隨機應變,需要雙方配合以及不配合;它產生的作品帶有很大偶然性,但是如果用心去琢磨,也會找到形成自己個性風格的小技巧、小秘訣……

藝術普及教育的意義,不是真的讓每個人成為藝術家,而是讓每個人通過對藝術的感受和體驗,啟迪智慧,拓寬視野,開拓胸襟。

每個人從藝術那里獲得的感受都不同。換句話說,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藝術。我個人比較喜歡有創意的藝術作品。我在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第一次見到賽·托姆布雷的“涂鴉”原作時,不由感嘆:我手寫稿子時,經常畫圈圈涂掉寫錯的部分,但我為什么沒想到把這圈圈變成一種藝術語言呢?

藝術之難,難在創意。

繼賽·托姆布雷之后,“矛盾”讓我第二次對一種藝術創作方式生出一種想去搶的“羨慕嫉妒愛”。

我沒有考證過“矛盾”的玩法是不是原創。其實我更在乎的是這些藝術家能用8年時間,給超過6500位云南偏遠山區的留守兒童送去了藝術的啟迪。這才是一幅真有創意的“大畫”,它跨越山河大地,走到那些遠離現當代藝術氛圍的孩子身邊,成為他們的“玩伴”。

藝術的美好,如果不能讓偏遠山村的孩子感受到,它就不夠美好。藝術的創造力,是一顆顆種子,需要種在孩子的心里。孩子們有創造力了,未來才更美好。(林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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