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塵4x/圖）

2022年10月25日，財政部、海關總署、稅務總局聯合發布《關于對電子煙征收消費稅的公告》（以下簡稱“公告”），將電子煙納入消費稅征收范圍。

公告規定，電子煙生產（進口）環節的稅率為36%，批發環節的稅率為11%，自2022年11月1日起執行。

生產及批發電子煙的企業，按照生產、批發電子煙的銷售額計稅。電子煙生產企業采用代銷方式銷售電子煙，則按經銷商銷售給批發企業的銷售額計稅。此外，如果電子煙生產企業從事代加工業務，應分開核算持有商標及代加工電子煙的銷售額。

“簡而言之就是按成品收稅，煙彈和煙具的稅率都是36%+11%。”中國電子商會電子煙專業委員會秘書長敖偉諾向南方周末記者解釋。電子煙專委會曾參與了上述公告的制定過程。

消費稅是1994年開設的新稅種，全部稅款歸中央政府所有。主力稅源是煙、酒、汽油和汽車四大類，其他產品占比很小。目前，卷煙主要在生產和批發環節征稅，且是從量收稅。

此前，電子煙按照普通消費品征稅，稅率在13%左右。改征消費稅后，電子煙整體稅率提高了約34%，更為接近傳統卷煙稅率。

2015年5月，國家煙草專賣局提高了卷煙消費稅，批發環節稅率從5%提升至11%。國家煙草專賣局在官網刊文表示，預計當年卷煙綜合稅負為62.6%。也就是說，電子煙批發環節稅率與傳統卷煙一致。

江西某地級市一位煙草專賣局人士向南方周末記者介紹，現在只有各地煙草公司有電子煙批發權，稅費和煙草公司向電子煙品牌商拿貨金額相關，“煙草公司拿到貨后，終端零售商再到電子煙交易管理平臺下訂單。”

過去幾年，電子煙行業政策多次調整，此次征收消費稅，意味著相關政策逐步明朗，可以起到穩定市場的作用。

擠壓行業利潤空間

電子煙龍頭企業悅刻母公司霧芯科技（NYSE:RLX）財報顯示，2022年第二季度營收為22.34億元，同比下降12%，毛利率為43.8%。生產環節征收36%稅率后，將進一步壓縮利潤空間。南方周末記者致電悅刻，截至發稿時未獲回應。

對生產和批發環節計稅的累計影響，將于11月初傳導至電子煙終端零售商和消費者。

“之前有預期，所以今天出政策并不意外，但始終壓縮了門店利潤空間，壓力比較大。”宇東從事電子煙行業多年，如今在廣東佛山經營了十多家電子煙零售店，他向南方周末記者介紹，從平臺拿貨時，會有提貨價格和建議零售價格，“下個月這兩個價格應該都會調整”。

在宇東看來，稅率高了，零售商可以通過上調終端零售價格進行對沖，但消費者可選擇的替代品也很多，可能會導致銷量下降。另外，門店的進貨成本將會提升。

過去兩年間，電子煙行業一直在參照傳統卷煙行業進行管理，改征消費稅只是其中一項內容。

今年對行業影響最大的一項改革，是在中國大陸市場全面取消果味電子煙，代之以單一的煙草口味，并設立新國標，該政策已于10月初開始施行。“新政實施后，營收只有原來的30%。”宇東介紹。

上述江西某地級市煙草專賣局人士也表示，當地電子煙線下門店關閉了超過70%。

與取消果味電子煙一致，改征消費稅只針對中國大陸市場。上述公告中明確表示，出口電子煙，適用退（免）稅政策。敖偉諾表示，征收消費稅只針對中國大陸境內銷售的產品，出口無需繳納消費稅，且繼續享受退稅政策。

中國電子商會電子煙行業委員會發布的《2021電子煙產業藍皮書》顯示，海外是電子煙消費的主要市場。2021年中國電子煙零售額預估197億元，中國出口到海外的電子煙產業規模約1383億元，是前者的七倍。

（應受訪者要求，宇東為化名。）

南方周末記者 吳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