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田間地頭,聚焦家長里短,“一塊西瓜”靠“鄉土視頻”積聚百萬粉絲

導讀城市還是鄉村?三位剛步入而立之年的年輕創業者,選擇的是后者。將辦公場所從光谷寫字樓遷至東西湖石榴紅村,武漢視頻創業團隊“一塊西瓜”...

城市還是鄉村?三位剛步入而立之年的年輕創業者,選擇的是后者。

將辦公場所從光谷寫字樓遷至東西湖石榴紅村,武漢視頻創業團隊“一塊西瓜”將創作內容聚焦于鄉村生活。

“返鄉兄弟”“兒媳婦小雅”,這些以鄉村小人物為主角創作的系列短視頻,在抖音平臺積累了超百萬粉絲,單條播放量最高超9000萬次,全網播放量近50億次。

一條網友留言,也許能解答些許驚人播放量背后的困惑:故事很老套,但是看完我眼角濕潤了。

這些“老套”的故事里,有創始人饒露的鄉村成長經歷,也有來自電影導演賈樟柯對他的影響。

發小徐文和前同事蘇迪,則無條件擁護著饒露的想法,且一起實踐。

他們將公司命名為“一塊西瓜”:希望有一天,“一塊西瓜,遍地結瓜。”

團隊正在拍攝(資料圖)。

專拍鄉村生活家長理短,收獲超百萬粉絲

寫劇本時,饒露習慣一個人待著。

一條長約4分鐘、每兩天更新一次的短視頻,想要持續保持高播放量,離不開高質量的內容創作,饒露知道,劇本是那個核心。

今年上半年回湖北潛江老家時,饒露無意聽到岳母說起一樁舊事:饒露的父母和舅舅、舅媽一家,因為一套即將拆遷的老宅,一度鬧得“互相不說話”。

饒露自幼生活在潛江的美麗村,愛人的住處與他家僅一河之隔。這樁舊事發生時,饒露正在成都的四川傳媒學院讀書,因而并不知曉,之后也未聽家人提及。

饒露說,從岳母口中得知這事時,他“先是一愣”,隨即決定將這個故事拍出來。直覺告訴他,這個故事應該“很受歡迎”。

這是一個兄弟姐妹產生嫌隙又和好的故事。舅舅、舅媽要外出打工,便把表弟寄宿在自家,并讓自己一家住在舅舅空出來的老宅里。在表弟成長的8年里,兩家人都互相扶持。然而,隨著舅舅的老宅拆遷,一家人因分配問題產生分歧,最終雙方各退一步,和好如初。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坐在電腦前,饒露只花了兩個小時便寫出劇本。“返鄉兄弟”中弟弟的扮演者宋軍,看完劇本后愛不釋手,盡管他知道饒露手里有很多項目要談,但他還是要求饒露:這條視頻,一定得你親自拍。

在被高溫炙烤的8月,團隊完成了拍攝,并將視頻發布。而這條視頻的播放量,也與這高溫一樣不斷攀升。不少網友留言說,“血濃于水,親兄弟還是親。”“作為獨生子女,好羨慕有兄弟姐妹的吵吵鬧鬧。”

目前,團隊中負責內容創作的蘇迪,是一位來自潛江的29歲姑娘,也是饒露在上一家公司的同事,前年,被饒露“挖”了過來,成為合伙人。蘇迪說,饒露對內容把控有極強的自信,他知道什么內容會引發共鳴,但從不對其他成員的劇本創作指指點點。

“內容創作者的想法首先應該得到尊重。”在蘇迪看來,在劇本討論會上,如果內容還未產生共鳴點,饒露會提醒,但絕不干預具體的創作,而最終的播放量也會說明問題。

鄉村生活是什么樣,拍出來就是什么樣。沒有美顏濾鏡,沒有名氣演員,有的是演員臉上的褶皺和指甲縫里的泥土,以及略顯尷尬的口音,但正是憑借對內容的尊重,真實還原鄉村生活的家長里短,讓這家企業創造出驚人的播放量。

辭去30萬年薪的工作創業,第一年就盈利

2020年9月10日,這是“一塊西瓜”成立的日子。那年9月1日,饒露從潛江一家視頻公司辭職,辭職的當天,正好是兒子上幼兒園的第一天。他笑著說,“我和兒子都開始了新的人生階段。”

饒露形容在視頻公司工作的五年,是“帶薪學習”,薪水不少,“一年30萬元,還是底薪。”在這里,他付諸大學時的所學和全部熱愛,邊寫、邊拍、邊剪,犯錯也沒關系。

饒露去這家企業工作,緣于2015年的一次毛遂自薦。那天,還在一家4S店賣車的饒露,在工作間隙走進了這家視頻企業的辦公室,說自己來面試。負責人告訴他,企業現在沒有招人計劃,饒露直說“你們發布在微信公眾號的短視頻拍得不行,我有一些改進意見,你要不要聽?”

談話快結束時,那位負責人問“你什么時候來上班?”還穿著4S店工作服的饒露用“明天”二字回復后,立馬電話通知4S店經理,“我不干了”。

高中時,饒露喜歡看電影,對表演癡迷,自認“有才華”。但現實卻給這位意氣風發的少年以打擊。他說,參加藝考后,發現自己實在平凡,但仍不甘心,最終考上四川傳媒學院,還是學表演。

“大一那年,我去了一趟橫店,見過不少明星,但回來后,我決定必須換專業。”饒露說,在橫店,更多的是等戲的龍套演員和辛苦的攝制組,演員的命運無法被自己掌握,他決定轉學編導。

在短視頻公司,拍攝的內容也聚焦于鄉村題材,且有搞笑元素,饒露在這里逐漸成為制作核心。2018年開始,諸多短視頻平臺的出現讓饒露看到短視頻巨大的發展潛力,于是在和發小徐文吃完一頓4小時的燒烤后,兩人決定自己干。

與饒露同齡的徐文,在2020年時已是當地一家金融機構的地區業務負責人,對視頻也一竅不通,但他無條件相信饒露。2020年9月10日那天,饒露送完兒子去幼兒園后,兩人買了動車票來到武漢,在光谷核心地段的寫字樓里注冊了公司。

“經常一覺醒來,都不敢相信我們在光谷創業。”徐文記得,當時的辦公室不足百平方米,一間董事長室,一間剪輯室,兩人又接單又干活。

“但那是一種命運被自己掌握的感覺。”徐文說。

創業的第一年,他們實現了盈利。

讓普通人在視頻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在被無數低成本的拍攝訂單壓得喘不過氣后,饒露意識到,打出知名度更為重要。

去年,一家私立醫院找到饒露,希望把醫院的官方抖音賬號從無到有運營起來,且有粉絲數量要求。

饒露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不同于傳統的按拍攝條數支付費用的模式,饒露提出愿意和院方簽署一份對賭協議,保證通過內容創作,讓賬號一年漲粉一百萬。如若做到,院方支付一百萬元;做不到,則向院方退還差額。

結果,饒露制作的第三次推送視頻就讓醫院一夜漲粉47萬,僅半年就完成全年任務。饒露說,那條爆款視頻,內容是父母離異的一個小朋友,去父親家時,看到繼母與父親其樂融融,內心感覺失落;在母親家時,看到繼父、繼父的小孩、母親一家和睦,感覺自己似乎多余。盡管視頻最后,小朋友解開心結,但這微妙的關系和內心情感,仍觸動不少網友。

“客戶的訴求是吸引女性用戶,而女性的情感更為細膩,更具同理心。”饒露說,這一次實驗,不僅迅速幫自己打出知名度,更堅定了,讓普通人在視頻里看到自己影子的創作思路沒有錯。

今年7月,公司遷入石榴紅村后,除了日常工作,饒露喜歡在村子里閑逛。村民們看到他,總會說“導演來了”。

饒露坦言,自己是個面對專業很自信、面對客戶很圓潤的社恐。村子里很多人他都認識,但不知道名字,也不敢上前交談,他就默默觀察他們。

村口每天上午都有一位賣雞的大爺,總穿著勞保外套,說起話來只剩兩顆大門牙。村里超市的老板很熱心,總是幫團隊成員收發快遞,快遞來了就在村子里大喊一聲。這些鮮活的人物,都出現在了饒露的創作里,并在短視頻里出鏡。

事實上,短視頻里除了主角,配角都是當地村民。起初,村民們害怕出鏡,覺得“自己不好看”,但饒露說服了他們,“別管攝像機,自己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村民們也慢慢接納了這些外來的年輕人。“一塊西瓜”的食堂主廚是蘇迪的母親,給團隊成員做一日三餐。她說,食堂里的菜都是從村民們手里采買的,村民賣給他們的價格,總是比賣給菜販子的便宜一半。

在饒露眼中,生活在石榴紅村的這些淳樸村民,是中國千千萬萬農民的縮影。

“做人如果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饒露喜歡賈樟柯的電影,因為“小人物的酸甜苦辣,很動人。”為了更近距離拍攝小人物,團隊決定將公司搬到鄉村。

落地石榴紅村頗有些無心插柳。原本,團隊只打算租一棟民房,一層辦公,一層住宿。聽一位朋友說起石榴紅村后,饒露和徐文便開車前來。

當時,慈惠街剛剛完成村灣房屋環境、村莊道路的整體提升,并建起了民宿。饒露進入村子里轉悠一番,一眼看中了3號民宿——“一塊西瓜”目前的辦公地。當時,正在村灣巡邏的八向大隊書記胡禮凱,看著眼前兩個陌生人便上前詢問,“你們有什么事?”

得知兩名青年的來意后,胡禮凱頗有興趣,他告訴饒露,大隊正在招商引資,希望吸引更多業態,歡迎創業團隊落地。原本因高租金而對租住民宿不敢想的饒露,直言自己看中了眼前的這棟。

“落地過程不敢想,慈惠街不僅同意將這棟民宿租給我們,還幫忙裝修,租金也有所減免。”饒露說,團隊成員工作在這里,住宿在這里,有時結束了工作,會在村子旁的漢江堤畔,席地而坐,暢想未來。

如今,“一塊西瓜”在短視頻創作之余,也涉足直播、人員培訓。目前,在棗陽、荊門、荊州、十堰等地都有分公司。

饒露和大家一起看電影時,一次在片頭出現出品方名字后,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希望有一天,“一塊西瓜”的名字也出現在電影的出品方名單中。“做人如果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什么區別?”饒露總喜歡用周星馳電影中的這句臺詞,不斷鼓勵自己。

“你知道嗎,這里和我的家鄉最像的地方就是都有水流過。”饒露成長的潛江美麗村,有一條寬幾十米的百里長渠,他從小看著水從這里注入漢江,又匯入長江,再奔向大海。如今他所在的石榴紅村,正是漢江匯入長江之地,他相信,“一塊西瓜”的未來也將是星辰大海。(長江日報記者蔡欣星 彭仲 通訊員鄔維)

【編輯:鄧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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