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李天時 院長請回答
01
整整500多天的“網絡維權”,全國的形勢已經是“抗疫是壓倒一切的任務”,是全民焦點,重中之重。然而艾芬對愛爾,整整500多天的“網絡維權”,依然在輿論場中陷入僵局,似乎是無人能解的“死結”。
實在想不通,艾芬女士為什么不相信組織、不相信法律;實在想不通,愛爾集團為什么怎么做都是錯的,不回應是“心虛”、只要回應就是“資本控制輿論”;更想不通的是,雙方為何迄今仍然沒有拿起法律武器?雙方到底在相信什么,或者顧忌什么?
走進艾芬女士日常打卡、“專業信訪”的直播間,評論區讓人大跌眼鏡,矛頭已經直指相關政府職能部門,個人的醫療糾紛,開始演變成“異見人士”對抗性極強的社會矛盾磁場:
“法律有什么用?法律都是坑害患者的。”
“武漢衛健委就是包庇愛爾,肯定收愛爾錢了,連病歷都不給艾芬。”
來到艾芬女士的自媒體平臺,評論區里更是大膽:
“衛健委的意義就是維護醫院,從來不會真的替百姓做事,衛健委的惡性。”
更蹊蹺的是,在這些評論區里,倒是再次明確了此前說法:“并不是病歷不給艾芬,而是艾芬拒收。”@愛爾關懷 明確回應:
“就您質疑診療過程和相關資料真實性問題,建議由您指定任何第三方鑒定機構,我方承擔費用,一起尋找真相。”
艾芬的回應直接回避了“第三方鑒定機構”這七個字,“要么衛健委查清楚,要么衛健委移交公安部門......要不你們愛爾去首義派出所報警。”
衛健委認為國家、省市區四輪由國內眼科頂級專家給出的結論,是“調查清楚了”,艾芬女士認為“沒有調查清楚”,因為“病歷造假”,尤其是其中一張診療時的照片,艾芬女士認為“愛爾P了”,愛爾認為“絕對真實”。
可不可以這么說,關鍵點是這一張圖片的真偽問題,可不可以不在輿論場上東一嘴西一嘴地靠網友鑒定,由艾芬女士指定一家自己認可的“圖片鑒定”機構,看看到底誰說謊?
這種已經越界、甚至涉嫌違法的口水戰,殺傷力太大了,各方不能無所作為。
作為一名黨員干部,這樣發動輿論攻擊正在抗疫關鍵期的武漢市衛健委,真的合適嗎?號召大家對“醫療鑒定”失去信心,是衛健委和武漢中心醫院希望看到的?難道真的在抗疫關鍵節點,武漢各級部門還要分心成立幾個工作組來消化艾芬女士帶來的影響?
想起了一部電影,《我不是潘金蓮》,稍后再談。
總之,絕不能因為“穩壓一切”就放任言論邊界,形成大V挾流量以令諸侯、裹挾民粹反民營經濟的“一言堂”。
有一組數據證明了艾芬女士超常的執著。
在2022年4月5日—4月12日,艾芬女士共發布微博55條,日均八條,閱讀總量818萬,點贊數4.4萬。期間,愛爾的聲音基本都在公號系統,未形成廣場效應。
這一周,上述發布的熱門微博TOP10,包括4篇奠定“抗疫明星”基本盤的“自我表揚”、6篇#愛爾擁抱社會監督#系列維權帖,其他議題,零。直播完全圍繞醫療糾紛,號召、暢談“醫療糾紛不走醫療鑒定”的合理化。
曾經的抗疫明星醫生、名人大V的社交媒體平臺,除了“重復就是力量”,日復一日地再三復述“醫療糾紛”之外,不關心任何公共事務,包括抗疫焦點,除非能夠給自身的“光環”背書,比如單獨的一篇致敬上海張文宏醫生的剪輯視頻,以及紀念武漢封城兩周年的微博,還都是在過去90天里僅有的兩條。
過去90天(2022年1月12日—2022年4月12日),艾芬女士共發布微博348條,閱讀總量高達6292萬,點贊數逾30萬。
有心人士可以進行數據挖掘,看看在這個過程中,甚至在過去500天的過程中,愛爾在這場“輿論戰”、“認知戰”中,做到針鋒相對了嗎?為什么一個全球最大的眼科集團被艾芬女士一人之力,在自媒體平臺打成了一個篩子?“資本控制輿論”是事實嗎?
如果在過去的500天里,愛爾集團稍微動一點心思,不可能是這個局面。這不是猜測,這是數據研究呈現的基本事實。
02
有一種知識叫“專業領域”,有一種認知叫“社會心理”,有一種規則叫“法律法規”。
簡單復原,從“人間情理”說起。
2020年5月,作為武漢中心醫院急診室主任的艾芬女士,放棄了在“自家醫院眼科”享受公費醫療的機會,找到前同事、武漢愛爾的賀玲主任,前往愛爾眼科檢查、診療。
主動選擇愛爾的目的是什么?是相信前同事,還是相信愛爾的技術?總不會是為了省錢。又能治療白內障、又能治療遠視力、老花的當地眼科醫院,有幾家?能做“飛秒激光輔助白內障超聲乳化手術&三焦點人工晶體植入手術”的眼科中心有幾家?
術后五個月,“出現與本次手術無直接關聯的視網膜脫離”(四次調查組鑒定語)如果不認同、不接受,是不是雙方只能走法律通道?
在這期間,熟人請托何以涉嫌“醫療詐騙”、專挑抗疫明星醫生、名人大V下手?在武漢中心醫院做的檢查、在武漢愛爾做的檢查、缺少的部分檢查結果的電子報告等等,都完全可以倒查,無論是衛健委主持的聽證、調解、裁決,甚至司法救濟通道。
當前的“羅生門”是,“術后一天術眼視力0.6,術后一周0.6+”,已經達到當兵主視眼和開車的標準。但是,可但是:
5個月后,即2020年10月20日,艾芬女士還發微博說治療效果好,等到開始“輿論維權的時候”,悄悄地刪掉了。直到2020年12月30日,一個敏感時間點突然發難(諸位可以查一查,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一個清晰的治療過程,就變成了“活摘器官”?這是大V的正義?
就這樣,前同事幫忙變成了“要拿提成”,主治醫生現在成為被各個平臺到處懸掛的“詐騙犯”,當地衛生健康主管部門變成了拿醫院錢的貪腐機關,任何一級部門形成的調查組出臺的報告都是“官官相護”,艾芬女士依然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愛爾變成了一直被全網辱罵卻好像一手遮天、無所不能。不奇怪嗎?
更有甚者的指責,還把一家上市公司集團直接罵成“到國外開公司就是洗錢”、“官員就是養的狗”等等,甚至集中往專業的股評平臺鋪滿道聽途說的信息,制造“凡愛爾做的都是錯的”,甚至愛爾各地醫院抗疫一線穿的防護服,有“愛爾”標識都是“變味兒”......
艾芬女士說堅決打“持久戰”了,意味著扔掉情理,摸透了“社會心理”,就是不相信法理,就是認一個自己什么都對的死理。反正就是“老子到處說”,人設就是“武漢嫂子”一個人對抗資本,凡質疑都是被資本收買,都是資本已經控制中國的“陰謀”。
“我就不信查不出你的事兒來”,難道這是一種正常的邏輯思維?
愛爾集團還不拿起法律武器,就等著“社死”那一天?
有人說,“能讓主人迷路的地道才是安全的地道”,只有法律破解困局。
首先,個人見證替代不了科學,通過非法手段獲得的正義都是偽正義,無論多么響亮的口號;其次,到底是要什么“真相”,到底要什么“說法”?不相信法理,不相信“服從司法原則才是現代社會里真正的文明和自由”,這難道不是高級知識分子為了“維權利益最大化”的無政府主義?
有多少人,包括本人,在艾芬女士維權之初,提供必要的輿論支持,支持輿論督促“程序正義”
可是500多天之后,局面演變于此,一聲嘆息。
03
想起一部電影,《我不是潘金蓮》,迷亂。
女主和老公到法院協議離婚成功,因為是雙方自愿、感情不和。離婚半年之后,前夫另娶,女主找到當地一個在基層法院的“遠房親戚”,要求復婚。她說,當時是假離婚,是為了生孩子,以及前夫想在縣城里再分一套房子。
問題是,離婚的程序是真實的,不是你想說假離婚就是假離婚。這個區域,是法律夠不到的地方。于是,女主就不停地上訪,告這個遠方親戚,告基層法院,告縣政府,告到市里,告到省里,告到BJ,反正就是不停地告,認為這一條線上都是貪贓枉法,都是為了維護她那個在工廠里開貨車的“前夫”。
各級部門只能一層層維護穩定,耗盡了雙方幾乎所有的精力......
女主很聰明,專門找各種開大會的時間節點告,專門到各個部門的大門口告,在各個關鍵人物必經路線上告。
直到累了,女主不想告了,想過自己的日子了,就私下找到前夫想求一個道歉,前夫正在喝茶打牌,就說“跟你道個什么歉,你就是一個潘金蓮。”
于是,又告,就因為這句話,反復告,到處說“我不是一個潘金蓮”,要求各級部門做主。甚至鉆進了北京的大會賓館的后廚,就為了攔住一位大人物的轎子伸冤。
問題是,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正常信訪的范圍。私域、小范圍言語沖撞,只能走民事,還需要各種證據,總不能因為這句話把前夫抓起來。
請問,您是任何一級主事官的話,能判定是非嗎?該怎么判定?
在這個過程中,層層信訪,層層下壓,市里主管領導被撤、縣里被撤、鄉鎮的各級領導全部吃一遍瓜落。關鍵是,這是死理,這是死結,是心魔。
電影最后的結局稱得上一聲嘆息,所有幫助過他的人都遭殃了,被免的免被撤的撤,都是一肚子委屈,怎么做都不對。
直到她的前夫最后出車禍身亡,她才發現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她一直還是沒有理解,為什么前夫當初堅決選擇告別婚姻、離開她?
前夫離開人世的時候,她突然沒人可告了,才發現10年了一直靠腦子里的莫名其妙的仇恨活著,自然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想到果園找一棵樹了斷,范偉扮演的園林看護說,大姐,你能不能到對面的果園去,我這個每年還得搞采摘呢?
李雪蓮這個時候才發現,該重新活一次了。
結尾她離開了家鄉,在北京開了一個地方小吃鋪,剛好是當年因為她的事情被免職的一位領導偶然進了吃頓便餐,當年這位領導一直為了她的事兒鞍前馬后,最后受牽連、被迫離開體制做起了家居買賣,李雪蓮看到被無辜牽連的人,倒是沒什么歉意,說到自己的事兒,淡淡的一句,“事情都過去了,不談了。”
是啊,天大地大自己最大,自己就是天理,那還談什么呢?其他無辜者,大不了是必要的連帶傷害。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