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日報大武漢客戶端12月16日訊(記者萬建輝 通訊員王薇)日前,作家阿乙的最新長篇小說《未婚妻》由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12月14日晚,該書以“記憶遼闊,一觸即發”為主題,舉辦了線上發布會,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阿乙研究專家、文學博士徐兆正,與作家阿乙一起,暢談《未婚妻》的故鄉情結與多重自我。
《未婚妻》書影。
阿乙原名艾國柱,1976年出生于江西瑞昌,畢業于警校。他做過警察、體育編輯、文學編輯,曾任《天南》文學雙月刊執行主編、鐵葫蘆圖書公司文學主編。在當代作家中,阿乙是一個獨特的存在,生于鄉村、長于縣城、寄居一線城市的經歷讓他始終有一種在邊緣野蠻生長的“野生”氣質,他的寫作總是能打破審美陳規,產生創新性的經典氣象。近20年的創作中,他的小說集《灰故事》《鳥看見我了》,中篇小說《模范青年》《下面我們該干些什么》,長篇小說《早上九點叫醒我》,均以鮮明的阿乙風格,贏得了眾多擁躉,他同時也成為中國當代的作品被翻譯語種和次數最多的作家之一。
作家阿乙。
長篇小說《未婚妻》,既是阿乙風格的延續,也包含他更成熟的自我認知和更蓬勃的寫作野心。小說中,“我”作為小鎮警察、事業編的公務員,在一次公干的時候對一個女孩一見鐘情。然而,情感這種形而上的波動僅僅一剎那,接下來是情感變成婚姻,無休無止的一地雞毛。于是,縣城版的門當戶對被提上日程。“未婚妻”這個看上去有時代感的詞,就這樣與當下的時代,與永恒的中國婚戀倫理結合在一起。
青年評論家徐兆正是阿乙的朋友,追蹤閱讀和研究阿乙多年。他簡短回顧阿乙的創作歷程后表示,《未婚妻》是阿乙對自己的一次再造,他能夠將看起來平凡無奇的一次訂婚寫得風生水起,甚至讓這樣一件小事具有了包蘊整個世界的彈力。這個世界是阿乙在時間——記憶的維度開辟出來的新世界,連接著過去與未來,真實和幻想。
他認為,《未婚妻》從記憶入手,打量小鎮警察、文學青年、外省人的命運現實,捕捉愛、醉、病、生與死的虛無,精微摹寫縣鄉中國波瀾壯闊的流動變遷。正是由于小說專注于地區性,專注于個人,專注于家庭和社會,專注于普通和日常,使得很多普通人的一生都涌現到了作家阿乙的筆下。這些記憶不再僅僅是個人的記憶,同時也融入了整個時代、整個民族的經驗之中。
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說,小說中的“我”作為“未婚夫”,因為出走縣城,而獲得了多重身份、多重視角,愛情和“未婚”也由此變成了“想象另一種可能”。他評價《未婚妻》與讀者、時代、自我、命運對話的特征,是一部帶有奧德修斯(希臘神話中的英雄)般反抗命運的英雄氣質和史詩氣質的作品。
“未婚”,這確定的又尚無結局的過渡狀態,讓阿乙的小說獲得了無盡的空間。“這空間遼闊無邊,與生活和人生相關;又逼仄無比,只是一個普通青年半途而廢的愛情。然而就是這既遼闊又逼仄的感覺,讓阿乙的敘述獲得了巨大的審美彈性。《未婚妻》于是也獲得了生活的遼闊、審美的遼闊和情感探索、精神探索的深不可測。”
有讀者稱,《未婚妻》是一部“追憶瑞昌似水年華”。在李敬澤看來,《未婚妻》是“一個曾經出走家鄉、現在要回鄉的奧德修斯,對一個從未離開過家鄉的奧德修斯的書寫和想象”。這書寫和想象帶有普遍意義,伴隨著改革開放和城鎮化進程,我們幾代人都成為了這樣的奧德修斯,我們每個人都有無數個自己被留在家鄉、留在原地,那些自己是我們永恒的鄉愁,“自己找自己”的鄉愁。
“上世紀80年代之后的中國,幾乎所有的小說都涉及了一個同樣的問題——關于一個從縣城出發的‘奧德修斯’如何去到廣大的世界中。現在阿乙把這個書寫的方向倒轉了過來。”因此,《未婚妻》實際上書寫了一個時代、幾代人的精神秘史。
【編輯:鄧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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