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 “人工智能聊天應用” 已經不能準確地形容 ChatGPT 了，它的想象空間再次擴大。3 月 1 日，OpenAI 放開 ChatGPT 的開發接口（API）， 應用開發者可以調用 ChatGPT 的模型，開發自己的 ChatGPT 應用。

與此同時，OpenAI 主動發起價格戰，調用 ChatGPT 基礎模型的價格，只有它之前公布成本的十分之一，生成 1000 個 token（一個 token 指一個單詞、一個標點符號或一個數字等）只需要 0.002 美元（約合人民幣 0.014 元）。

現在 ChatGPT 的模型訓練數據只到 2021 年 9 月，不能接入互聯網。這意味著它無法知道這個時間點之后發生的事。但限制沒有影響公司們對 ChatGPT 的熱情。社交應用 Snapchat、在線教育工具 Quizlet、跑腿買菜的應用 Instacart 等公司已經調用 ChatGPT 的接口開發了類似 ChatGPT 的機器人。

“因為價格因素，一些用戶規模大的公司在艱難探索開源方案，想做低配的 ChatGPT，” 一位游戲公司首席執行官說，“現在他們可以直接放棄了，直接用 ChatGPT 的 API 就好了。” 這也是他們公司的選擇。

我們之前提過，今天最成功的技術巨頭，幾乎都是先做了一個成功的產品，然后將這個產品變成一個基礎設施，孕育一代新的創業公司。但從一個成功的產品到成功的基礎設施之間充滿了不確定。在 ChatGPT 之前，OpenAI 已經 “敗” 過一次。

2022 年引發關注的文字生成圖片人工智能模型，關鍵的基礎技術之一來自 OpenAI，它也率先推出了文字生成圖片模型 DALL-E，并在去年 4 月推出了效果驚人的 DALL-E2，但之后市場和開發者關注的重點都不是 OpenAI 和它的 DALL-E2。

DALL-E2 生成的圖。圖片來自 OpenAI

DALL-E2 發布四個月后，就有人拿著人工智能生成的圖片參加數字繪畫比賽贏得了冠軍，但用的是創業公司 Midjourney 的產品。與此同時，一家英國的創業公司 Stability AI 開源了自己訓練的文字生圖基礎模型 Stable Diffusion，任何人都可以下載其代碼和模型免費做自己的文生圖程序，從而成為了這輪浪潮的中心，OpenAI 的關注度越來越低。

這年 9 月，OpenAI 的首席執行官山姆·阿爾特曼（Sam Altman）參加活動時強調人類水平的聊天機器人交互界面可以發揮作用了。“這將是一個巨大的趨勢，基礎模型將成為真正的新技術平臺之一，自從智能手機以來我們還沒有真正擁有過這種平臺。” 阿爾特曼說，“然后會有大量新公司涌現。”

之后沒多久，正準備 OpenAI 新一代模型 GPT-4 的工程師收到高層指令，要求他們暫時放下 GPT-4，全力開發一款聊天機器人應用，原因是高層擔心 “競爭對手提前發布產品，搶走了 OpenAI 的風頭”。然后就有了 ChatGPT 出現，掀起新一輪風暴，引起競爭對手警惕和效仿，從無數創業公司到 Google、Meta 等科技巨頭都要推出類似產品。

在這個阿爾特曼看來無比重要的技術方向上，OpenAI 也改變了策略，變得更加主動和激進，發起價格戰可能只是它進攻的第一步。（賀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