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本博物類書籍,讓自然治愈我們

導讀原標題:看三本博物類書籍,讓自然治愈我們“每一種生命都有其光輝燦爛的復雜性,我們的生活與自然緊密交織在一起。人類與環境的相處之道中...

原標題:看三本博物類書籍,讓自然治愈我們

“每一種生命都有其光輝燦爛的復雜性,我們的生活與自然緊密交織在一起。人類與環境的相處之道中,人文與自然的交界處,有著最療愈的力量。”

最近,人民文學出版社社科出版中心出版的三本自然博物類書籍亮相“自然如何治愈了我”——“人文自然”新書分享會在京舉辦。參與分享的三本新書中都是自然書寫的經典作品:

《十三種聞樹的方式》博物學經典《看不見的森林》作者戴維·喬治·哈斯凱爾的新作,從氣味入手,講述樹木以及自然環境帶給我們喜悅、安寧情緒的神奇魔力;

《心向原野》講述了自然重新喚醒作者內心的熱愛與激情,擺脫抑郁癥困擾的故事,書中包含文化與自然的邊界、人類與自然的相處之道等深刻思考;

《抓住十二只喜鵲的尾巴》是波蘭文學至高獎尼刻獎獲獎作品,這本書是對鳥類的深情注視,也用全新的視角呈現鳥與人類歷史文化的密切關聯。

分享活動中,中國科普作家協會副理事長尹傳紅、國家動物博物館副館長張勁碩、科學科普博主“水哥”王昱珩、自然博物作家歐陽婷和讀者們就自然如何療愈心靈、人類與自然如何相處等各種話題進行了分享。

從氣味進入自然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自然帶給每個人的體驗都不盡相同。在“人文自然”系列的三本新書中,有許多有趣的自然觀察經歷。

比如《十三種聞樹的方式》中,作者嗅聞一顆歐洲七葉樹的種子,“如同堆肥的刺鼻氣味”瞬間勾起了他兒時回憶,他想起小時候在姨媽家附近那棵巨大的歐洲七葉樹下玩耍,將七葉樹的種子當作“寶藏”,塞滿口袋,然后放到玩具火車的儲煤車廂中去。這也是作者和自然的早期“親密接觸”。

《十三種聞樹的方式》

在場嘉賓與自然的結緣故事中,氣味也是重要一環。“水哥”王昱珩從《十三種聞樹的方式》的閱讀體會說起,向觀眾分享了自己對氣味的“敏感”,他聞到桂花的味道,會想起南方的藕做成的桂花糕,而聞到槐花的味道,他會想起北京槐花,進而喚起北京的記憶。蜂蜜采不同的蜜,身上就會帶有不同的氣味。

《十三種聞樹的方式》也給博物學作家歐陽婷關于嗅覺的啟發,包括如何運用嗅覺。她在早年觀察植物時,很少使用嗅覺。因為她有時候出于以身作則的責任感,盡量避免近距離地接近或觸摸植物,但這也使她在除視覺外的感官方面少了很多感受。她覺得,可以借助哈斯凱爾的書寫角度,在外面觀察植物的時候,也可以聞一聞、摸一摸,從香味,樹皮、樹葉的甚至種子上的毛的觸感,給你帶來不同的感受。

國家動物博物館副館長張勁碩也強調了各種感官“與自然結緣”的重要性。他說,我們對自然的親近,光靠刷有關動植物的短視頻是遠遠不夠的,你刷出來的永遠是視覺的感受。對自然的感受,應該是五官的、全方位的。到自然中去,你可以聞到動植物的氣味,感受到流動的空氣“拍打”到你身上的“愛撫的感覺”,再加上觸覺、嗅覺甚至是嘗嘗野果、野草的味覺,帶給人的精神撫慰感受是短視頻永遠達不到的。

張勁碩特別提及《抓住十二只喜鵲的尾巴》,作者烏賓斯基在書中寫自己從小就癡迷鳥類,張勁碩也是如此。他兒時家住天壇公園旁邊,家門口總能看到很多黃鸝鳥。“兩個黃鸝鳴翠柳”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句詩,而是一種日常生活。

《抓住十二只喜鵲的尾巴》

歐陽婷與自然的結緣,一方面是小時候生活的影響,她那時生活在新疆天山以南的干旱荒漠地帶,對自然、對綠色有一種天然的珍愛。到北京生活工作之后,她開始在城市中欣賞一棵樹、一叢低矮的灌木在春天開花,后來又對觀鳥產生濃厚興趣,以全新的生態學的眼光看待自然。這也激起了她的寫作興趣,期望和寫出“人文自然”系列的博物學家一樣,通過文字,將觀察自然的種種體驗分享給廣大讀者。

心向原野:自然治愈之書

在活動現場,王昱珩在分享自己觀察自然的經歷時,首先說到《心向原野》這本書給他帶來的深刻印象,他認為這本書對我們當下有非同一般的意義。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抑郁情緒在人群中十分常見,而這本書向我們揭示了自然的強大心靈修復力量。

《心向原野》

《心向原野》的作者,博物學家理查德·梅比在書中記錄了自己的親身經歷。他在事業迎來巔峰時,突然遭到嚴重抑郁癥的侵襲。他決定離開城市生活,搬到英國東安格利亞的鄉村,住進橡木小屋,與動物為伴,在觀察與探尋中開始了新的人生。廣袤而靈動的原野喚醒了作家的內心,世界重新鮮活起來,他擺脫了抑郁癥的困擾。

張勁碩也認同《心向原野》“自然療愈人心”的方式。他說到自己第一次去非洲,從內羅畢飛往馬賽馬拉,一路上他被廣袤無垠、天地相接的草原震撼,“當時真的感覺心臟跳到天邊了”,而這種開闊心靈的感覺,在都市中是感受不到的。人們被圈在高樓擁擠的商業中心,辦公室也是一個一個隔斷,成為“狹居在鋼筋水泥叢林中的現代動物”,無法言笑,極易導致抑郁情緒滋生。張勁碩發現,在他所工作的中科院動物所中,“有跑野外的,有長期跑青藏高原、跑新疆科考的”研究生,因為他們“天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大自然里“抓動物”,整個心情很開放,相比于在實驗室中研究基因、分子的學生,“他們的心理都特別健康”。

歐陽婷在工作中,每當焦慮來臨時,會選擇在外面走一天,看小鳥停在你面前,看到夏日的火燒云,尋找自己的“神跡”時刻。這樣,當晚上回家,之前那種“天大一樣的壓力跟焦慮”沒有了,她感到在自然里“充了電,也吸足了氧”,足以抵抗下一周繁忙的工作。

自然的治愈作用,也是現場讀者特別關注的問題。活動主持嘉賓、中國科普作家協會副理事長尹傳紅在回答現場讀者提問時,提及權威科學雜志《自然》在1984年發表的研究論文,一位建筑師分析了一間醫院的兩個病房,一間面向綠植,一間面向高墻。每天與植物相伴的病人治愈率特別快,索要止痛片的次數也很少。而另一組在監獄里的類似測試,也證明綠樹對安撫犯人情緒有很大幫助。

在《十三種聞樹的方式》中,哈斯凱爾也將樹木比作“安神的綠手”。在書中第二章《美洲椴》中提到,美洲椴和其他一些樹木散發出的香味結合在一起,會“讓整個社區沉浸在幸福之中”。而且,人們在呼吸這些芬芳氣息時感受到喜悅,不僅僅因為我們從典型的城市氣味的單調和不快中解脫了出來,而且還有科學依據做支撐。

書中說:這些樹木的分子進入我們的細胞和血液,讓我們從內心開始平靜。“長久以來,藥劑師一直使用由美洲椴和同屬的歐洲椴的花或葉制成的酊劑和茶來安神寧氣。生物化學研究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這種樹的分子有止痛作用,可以舒緩我們的痛覺神經。正如汽油廢氣會從肺部流入血液和細胞一樣,這些樹木的香氣也會如此。”

觀鳥與愛鳥:人類與自然的沖突與關懷

親近自然并不代表著逃離塵囂,人類其實本身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人文自然”系列的三本新書為我們提供了不同的視角,也引發現場嘉賓對我們如何與自然相處進行了深刻思考。

尹傳紅有一個微信群,是護鳥群,里面有兩種對立的觀點,甚至會引發激烈“沖突”,有人認為,用相機到野外拍鳥、拍植物,是對自然的打擾。但有人覺得,對鳥類和植物的觀察與分享,其實是激起了大家的熱愛和欣賞,反而能引發人們對自然的珍惜。

張勁碩也提及“愛鳥人”之間存在的一種“鄙視鏈”,“拍鳥大爺”會鄙視把鳥關在籠子里養的人,但另一些只對鳥作觀察的人,又覺得自己能站在更高的價值層次上去批判拍鳥大爺。這實際上就是一種文化沖突,這種沖突在世界各地都有。

人究竟應該遠離野生動植物,還它們清靜與自由?抑或是將自己融入大自然,追求“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一般親近萬物的人生?

張勁碩認為,《抓住十二只喜鵲的尾巴》之所以“寫得很棒”,就在于它包含了對自然觀的深刻探討。這本書出色地描繪了人類與鳥兒之間復雜的故事,物種之間有關愛,亦有傷害。人跡罕至的波蘭原始森林中,留下了作者救護遷徙途中迷路野鳥的身影。但鳥類的生存,也同樣因人類活動受到威脅,鳥類攝影師為拍到珍貴畫面,不惜打擾甚至破壞鳥兒原本平靜的生活。大規模獵殺、城市化進程、殺蟲劑的使用,許多鳥類因人類的煩擾而滅絕或瀕臨滅絕。但也正因為人與鳥類的互動,才留下了許多具有人文價值的東西。比如這本書中涉及波蘭的很多作家、詩人、翻譯家、藝術家、畫家,都與鳥有關聯。甚至詹姆斯·邦德(007)的名字,其實來自一個鳥類研究者。

而“水哥”王昱珩舉了一個例子,也充分說明了人與鳥類互動的悠久歷史。他去意大利一個小島旅行時,發現島上許多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磚砌老教堂上,都有許多小洞,他后來得知,這些小洞是留給四處遷徙的小鳥歇腳用的。人和動物之間,似乎天然有一種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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