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邦檢察官給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寄去了一封信。
2022年8月，美國聯邦調查局在特朗普位于佛羅里達州的海湖莊園找到上萬份機密文件。特朗普正在因卸任總統時對機密文件的處理而接受調查。據消息人士透露，信函中明確通知特朗普，他已成為刑事調查的目標。
這份通知可能暗示著檢察官的下一步行動。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指出，檢察官告知特朗普成為刑事調查目標的這一決定，意味著負責調查案件的特別檢察官杰克·史密斯主要關注特朗普本人的行為，而不僅僅是其身邊人的行為，這或表明檢察官距離起訴特朗普更近一步。
今年4月，特朗普因“封口費”案件在紐約市出庭應訴，成為美國歷史上首位被刑事起訴的前總統。其中，特朗普被訴34項偽造商業記錄重罪，被指控在2016年美國總統選舉前后偽造商業記錄以對選民隱瞞負面信息和非法活動。
特朗普成為刑事調查目標
特朗普的法律風險又有加深的跡象。
當地時間6月5日，特朗普律師團隊中的三人與美國司法部官員會面，討論機密文件調查問題。兩天后，特朗普收到信函通知的消息不脛而走。
目前尚不清楚特朗普收到通知的準確時間。一名知情人士對路透社表示，美國聯邦檢察官已經通知特朗普的律師團隊，在針對其對機密文件處理的調查中，他已成為刑事調查的目標，這增加了他想要在2024年競選總統面臨的麻煩。
成為“調查目標”（target）指的是，檢察官認為“有大量證據表明他或她與犯罪有關，并且其在檢察官的判斷中是假定的被告”。
資料圖：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圖/視覺中國
美國司法部的規定允許檢察官通知調查對象他們已經成為調查目標。一旦被告知，如果本人愿意的話，他們有機會向大陪審團出示證據或前往作證。
通常而言，類似的通知往往帶有強烈的信號。美國政治新聞網站“Politico”指出，該通知是迄今為止最明確的信號，表明特別檢察官史密斯在對特朗普的調查中即將做出刑事起訴決定。
最近幾周，史密斯在調查機密文件案件的大陪審團面前，傳喚了幾名來自特朗普核心圈子的人物。其中一人是特朗普的律師埃文·科克倫（Evan Corcoran），就特朗普是否有特權展開了法律斗爭。此外，特朗普的前發言人泰勒·布德維奇（Taylor Budowich）于當地時間6月7日承認，他在佛羅里達州的一個相關大陪審團面前度過了一個上午。
在聽證會結束后，布德維奇在社交媒體上發布了一條消息，表示自己誠實地回答了每一個問題，但稱這項調查是想要利用政府權力以“抓住”特朗普的一種“虛假且令人不安的”嘗試。
值得注意的是，除特朗普外，美國現任總統拜登和美國前副總統彭斯的住所和辦公室中也發現了機密文件，但他們并沒有因此受到指控。
從當前跡象來看，史密斯對于特朗普可能不當處理機密文件以及涉嫌妨礙司法公正的調查已接近尾聲。此外，特別檢察官辦公室還在調查特朗普涉嫌推翻2020年總統選舉結果的努力，但這項調查的整體進度落后于“密件門”。
“我不應該被起訴”
在消息傳出之后，《紐約時報》直接聯系了特朗普本人，詢問他是否被告知將要被起訴，特朗普回答道，“這不是真的”。
當被問及是否被告知成為“調查目標”時，特朗普并沒有直接回答，他說道，“你們要理解，我并沒有直接與檢察官交流。”特朗普重申，他被起訴的說法不是真的。
不久后，特朗普在社交媒體上發文回應稱，“沒有人告訴過我，我被起訴了。”他辯稱，自己也不應該被起訴，因為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是早已被“武器化”的美國司法部和聯邦調查局針對的目標。
事實上，自特朗普卸任總統以來，有關機密文件留存和處理問題一直伴隨著他。美國《總統檔案法》規定，總統和副總統任內所有關聯政治活動和公務行為的文件須留存，并在卸任時交由國家檔案和記錄管理局管理。
檔案局曾因找不到一項外交文件，而在2021年要求特朗普交出文件。2022年1月，特朗普團隊移交了15箱文件，但聯邦官員始終認為他沒有歸還所有文件。
隨后，關于機密文件的糾紛開始進入法律程序。2022年5月，一個大陪審團發出傳票，要求特朗普歸還其他所有帶有機密標記的記錄文件。一個月后，特朗普的顧問向政府調查人員和檢察官交出另外38份密件。特朗普的律師還專門簽署了一份文件，證明所有被標記為機密的文件都已經歸還給政府。
但美國聯邦調查局的一次引人注目的搜查推翻了特朗普團隊的說辭。
2022年8月8日，美國聯邦調查局獲得法庭搜查令后突擊搜查海湖莊園。據路透社報道，法庭公開記錄顯示，美國聯邦調查局在海湖莊園搜查時，發現了11000余份政府文件和照片，其中54份被標記為“機密”，18份被標為最高機密。
特朗普為自己留存這些文件做出辯護，稱自己在擔任總統期間解密了這部分文件。然而，特朗普并沒有提交相關實質證據，其律師團隊也沒有在法庭文件中提出這一論點。
眼下，“密件風波”案件的調查出現了新進展。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指出，收到信函通知成為調查目標的人雖然不是百分百會被起訴，但其受到起訴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根據眼下信息也暫時難以厘清特朗普被起訴的時間表。曾代理特朗普盟友史蒂夫·班農案件的律師戴維·舍恩（David Schoen）表示，盡管有跡象表明，機密文件調查將結束，但一個人被告知成為調查目標的時間不一定能被用來預測可能提起起訴的時間。“有時他們在一項長期調查之前發出通知，有時是在調查收尾之時發出通知。”
另外，關于“密件風波”具體起訴細節也尚未敲定。據《紐約時報》報道，此次案件的許多核心事件都發生在佛羅里達，但該案由華盛頓司法部指派特別檢察官發起，法律專家一直在爭論在哪個地點提起訴訟會是維持刑事起訴的最佳場所。
特朗普已經宣布參加2024年美國總統選舉，并在民意調查中領先。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如果特朗普因“密件風波”被起訴，這將是他遭遇的第二起刑事起訴。
今年4月，特朗普因“封口費”案件出庭應訴，成為美國歷史上首位被刑事起訴的前總統。
新京報記者 欒若曦
編輯 張磊 校對 李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