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快報訊（記者 姜斯佳）11月23日上午，由南京市作家協會、江蘇鳳凰教育出版社、棲霞區文聯共同主辦的“報告文學《無言的戰友》作品研討會”在南京舉行。
《無言的戰友——消防員與搜救犬》由江蘇鳳凰教育出版社出版，是南京藝術基金扶持項目、棲霞區文藝創作重點項目，榮登2022年度全國“桂冠童書百強”榜。作者傅寧軍以南京消防救援搜救犬站為原型，講述首屆“南京最美消防員”歐陽洪洪等人與搜救犬從陌生、對立到相識、相知的故事。今年11月是第31個全國消防宣傳月，與會的專家學者圍繞防災意識的與時俱進，少兒讀物的主題創作，人與人、人與犬的感情探索和拯救生命于水火的英雄樣貌，以及文學性與紀實性的關系等問題，坦誠直言，熱烈討論。
報告文學與兒童文學的“跨界寫作”
傅寧軍在報告文學領域深耕多年，《無言的戰友》是他用深入采訪寫就的少兒紀實作品，也是他“跨界寫作”的豐碩成果。研討會現場，報告文學和兒童文學領域的專家學者分別從不同角度對傅寧軍的這次跨界創作給予了高度評價。
南師大文學院教授、非虛構學院執行院長王暉指出，近幾年出現的兒童報告文學可以成為江蘇報告文學新的“增長點”：“江蘇是兒童文學創作的大省，也是報告文學創作的重鎮，兒童文學怎么加入主題創作，我覺得兒童報告文學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那么，什么題材的報告文學適合兒童閱讀？主題呈現的側重點是什么？藝術表現上如何將報告文學和兒童文學進行有機融合？王暉認為，在這些問題上，《無言的戰友》給出了較為理想的回答，兼具真實性和現實性，現場感和獵奇感，專業性和趣味性。
“很高興看到報告文學作家把目光投向青少年讀者群體，這是非常好的事情。”江蘇省作協副主席、著名兒童文學作家祁智說，“傅寧軍以報告文學的形式寫動物，這是一個創新，他讓我們看到了現實版的童話，他寫得很飽滿，很扎實。有的兒童文學之所以寫不好，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缺少動詞，少動詞說明少觀察，少觀察就說明少生活，閉門造車。傅寧軍寫的是生活中的真人真事，讓孩子們關注到了身邊的英雄。”
江蘇第二師范學院教授姚蘇平指出了兒童文學非虛構寫作面臨的另一個問題——可能存在對兒童閱讀能力的不信任而帶來的簡化、弱化。而傅寧軍在《無言的戰友》中用足夠的比例和耐力對小朋友不熟悉的消防員日常訓練、突發救援進行了精細化的書寫，同時與兒童的認知、體驗自然融合在一起。借此機會，姚蘇平提出：“即便是兒童文學非虛構寫作，也應該要有非虛構寫作的共性，要有勇氣和意識把作品放在相關主題進行共同的比較。”
在江蘇省作協書記處書記、副主席丁捷眼中，傅寧軍是一位善于講述中國故事的報告文學作家：“他的作品最大的特點就是關心現實、關心生命、關注人心，他依靠自身敏銳的觀察，在不同的領域提煉出溫暖、溫情的故事，即便是寫英雄，寫模范，他的目光還是盯著最普通的事和物。平凡造就偉大，普通造就英雄。在國際文學交流中，江蘇處于一個重要的位置，希望文學蘇軍今后能有更多的主題輸出，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好聲音。”
書寫人與動物的平等關系
在《無言的戰友》中，消防員與搜救犬的關系是重頭戲，人與犬都是主角，融通合體。人與動物的書寫以往較多出現在虛構作品中，報告文學涉及這一題材的相對較少，寫搜救犬這樣非同一般的動物則更少。
“這一題材讓報告文學敘事打開了新空間。新的題材、新的敘寫，給讀者帶來了新的信息、新的閱讀體驗。”中國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丁曉原認為，這是一部有意義、有情感溫度和敘事趣味的文學作品，“人與犬兩個主角本來是分離的，但在作品中合體，消防員的使命成為搜救犬的使命，狗通人性，人與狗成為戰友，這里很關鍵的是消防員的訓導。作品通過大量具體的細節，清晰展示的奉獻精神令人感動。”
鳳凰出版傳媒集團副總編輯王振羽讀出了《無言的戰友》中一層辛辣的深意：“這本書中的冰潔、小黑兩條搜救犬在汶川地震中救過二十八個人的命，它們奮不顧身，遍體鱗傷，沒有臨陣逃脫。傅寧軍寫狗，寫狗的艱辛，寫狗的忘我，寫狗與人的信任，寫狗與人的因緣，寫狗生落幕，其中有著悲壯的意味。狗似乎比有些人要強，有尊嚴、有原則、不茍且，狗不像狗，向狗致敬。”
江蘇省作協創研室副主任韓松剛則關注到書中別樣的青春呈現。與傅寧軍此前的作品不同，這部作品描繪的是消防員的青春樣態：“青春正能量的風貌如果用一件樂器來說就像軍號，而《無言的戰友》中青春的樣態更像大提琴，一方面有非常旺盛的生命力，另一方面也非常殘酷。書里說搜救犬的生命只有十幾年，它們的青春期很短暫，雖然寫的是狗，但也指向了人的生命。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傅寧軍寫出了有別于以前青春寫作的哲思體驗。”
南京信息工程大學副教授張勇在書中看到了開放的生命平等觀念：“這部作品書寫親近自然，尊重動物，突破了傳統的人類中心的生命觀，倡導物種平等的理念。消防員和搜救犬關系的建立，展現了每種生物都具有不可替代的獨特之處。長久的情感投入，日常磨合，共同訓練，消防員與搜救犬建立的是互相信賴、互相尊重的戰友關系，而不是我們常規看到的寵物犬和主人之間的主仆關系，對青少年的生命觀和人生價值理念的建立非常有助力。”
呈現有英雄氣的消防天地
南師大文學院教授談鳳霞引用了拉脫維亞兒童文學作家的獻詞“兒童讀物具有奇異的力量，能使小孩子擁有更遠大的理想，并賦予他們追尋的能力，令他們勇敢面對人生。”在她看來，傅寧軍關于消防救災的非虛構創作，給中國兒童文學和世界兒童文學帶來了別具一格的鏗鏘之氣。這部作品所寫的消防員和搜救犬擔當重任的英雄氣概，激發了讀者對于消防天地的好奇之心和英雄戰友的崇敬之情。
“在非虛構作品里，寫到狗、尤其是消防搜救犬確實非常少見，而且把傳統的英雄主義、集體主義、樂觀主義這樣的主題發揚光大，很有意義。”江蘇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張宗剛充分認可了傅寧軍對現實題材的把握，“他對題材的選擇很準，很穩，很有成效。真實生活有時候比文學虛構更精彩。”
談到這部新作，傅寧軍自陳：“我想要通過寫消防理念的轉變，傳達‘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時代精神。我把消防員和搜救犬作為英雄團隊來寫，描繪個體的命運，他們如何從普通人、普通犬一步步成長，如何互相成全，又經歷生死離別，這對年輕人來說是很好的生命教育。真實是有力量的，比如寫兩位消防員對待老年搜救犬的不同方式，一位悉心照顧，一位野性放養，借此討論怎樣對待動物是更好的方式，大自然有自己的規律。”
南京市文聯一級調研員吳海燕強調了這部新作的教育意義：“《無言的戰友》與傅寧軍之前寫消防員的《永不言棄》一樣，集中體現了消防救援隊伍的精神面貌。這次的創作也體現了南京作家的社會責任感和文學表現力，相信有利于廣大讀者，特別是青少年了解消防救援的英雄事跡和無私奉獻，增加全民的防災意識。”
作為出版方，江蘇鳳凰教育出版社副總編輯戎文敏還透露了這本書中融入的消防主題細節：“設計中運用了大量的橙色，這是消防員與搜救犬在開展救援時戰衣的顏色，它象征著消防員與搜救犬是身處災難中的人們眼中的一束光，帶給人們以希望。在每個章節我們還附上了二維碼，可以觀看消防員和消防犬日常訓練、生活，以及進行災后救援的視頻，使本書可讀、可聽、可視，符合少年兒童的閱讀心理。”
江蘇消防協會秘書長李前林表示，《無言的戰友》還具有消防科普宣傳的價值，“像消防搜救犬、訓導員這個特殊專業領域，很多人以前關注得很少，書里寫到了很多消防救援現場專業操作的場面和情景，對搜救犬和消防員的救災，還有日常訓練描摹得非常科學精準。我感覺這本書的文字特別有溫度、有深度，字里行間洋溢著作者對于消防救援職業和消防救援人員的深刻理解和由衷尊重，在全民消防宣傳活動中非常值得推薦。”
南京市消防救援支隊政治部主任滕峰，南京市文聯創研部主任、市作協秘書長張穎，棲霞區委宣傳部二級調研員、區文聯常務副主席杜巍也參加了此次會議。
（主辦方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