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犀牛娛樂，作者 | 方正，編輯 | 樸芳
文 | 犀牛娛樂，作者 | 方正，編輯 | 樸芳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驚堂木一拍，身旁小姐姐撥弄手指奏響《十面埋伏》，只見曹云金伴著琵琶聲說起了《八扇屏》貫口選段《渾人》，直播間瞬時涌來了超10萬+捧場的衣食父母。
近日，曹云金在抖音“日更”相聲直播，什么琵琶相聲整活、吸氧獻唱《探清水河》、致敬馬季先生表演《宇宙牌香煙》，不僅場場穩定在線10萬+、每場點贊數持續破億（5月18日的直播更突破2億點贊新高），其口碑也迎來大反轉，不少網友評論“年紀越大越理解金子了”。
繼董潔后，曹云金成了借直播翻轉口碑的新鮮案例。一來，當年痛斥他“德云社叛徒”的網友慢慢遭遇社會毒打后更能理解他，甚至捧他為“反職場霸凌第一人”。
二來，金子借直播相聲再展其艷壓群角的相聲天賦，一個人能力的閃光很容易遮蓋其身上可能的道德瑕疵，而相聲觀眾又是極其惜才的一群人。
更值得行業注意的是，曹云金式直播展現出另類的內容直播思路。「免費說相聲+圍觀粉絲打賞」既模擬了舊年代天橋街頭賣藝的相聲原貌，也幫相聲觀眾省去了舟車勞頓去劇場聽相聲的成本，看起來是門有“錢”途的生意。
原本是「聽云軒」劇場經營不善想出的無奈之舉，曹云金初探直播界就意外走了不同以往喜劇直播的新路線。曹式直播有何新特點？“老東家”德云社會否跟進？相聲直播又是否進入到一個嶄新時代？
1200萬人在線圍觀相聲
曹云金直播有多火？
5月8日，那邊廂德云社的五一專場剛剛落幕，這邊廂曹云金就帶著老搭檔劉云天在直播間穿著大褂“免費”說起了相聲，最高時吸引到600多萬人在線觀看，禮物打賞收益保守估計也有大幾十萬。
這還沒完，此后曹云金開啟了周一到周五每晚8點開播的長線相聲直播。根據其官抖號發布的直播戰報顯示，最高單場觀看人數達到1200萬+，且全場穩定在線人數現在也已達到20萬+，賬號粉絲數突破了439.8萬。
而截至發稿，曹云金5月18日晚的一場直播又創下了「2億點贊」的全新記錄，與徒弟李春藝搭檔表演《紅花綠葉》、李春藝談及師傅多年艱辛淚灑現場的橋段更成了最近被站內熱議的“名場面”。
一時間，曹云金打賞收入成了抖音熱議的話題。抖音博主「檔案1988」就爆料，根據外場觀數據測算，真正留駐曹直播間的“內場觀”觀眾大概有550萬，假設每人平均刷一個小星星（0.1元）并扣除平臺抽成費，曹一場直播估計就能得款約27萬，這還沒有算榜一大哥刷的跑車、嘉年華等“大禮物”。
曹云金直播走紅的原因大致有三：
首先，曹這輪直播是開講“真材實料”的完整相聲作品。比如，這些天曹云金、劉云天搭檔表演的《栓娃娃》《大上壽》《杜公訓女》等都是足本足量的傳統相聲，不同于過往相聲直播大多只是摘取“段子”演繹。
其次，曹的直播既100%還原了劇場相聲的觀演體驗，又模擬了早年間相聲誕生之初“街頭打賞”的模式。除了用麥克風DIY報幕外，聽云軒的牌匾、捧哏身前的桌子（以及桌上的手絹折扇等）、立于桌前身穿大褂的演員，都與線下劇場的觀演環境別無二致。
再者，曹的直播還增加了諸多比劇場相聲更新潮的增量內容。無論是邀到琵琶美女李莞兒與之合作《八扇屏》《探清水河》，還是模仿馬季、馮鞏等相聲前輩的經典作品，亦或是與網友互動暢聊十年相聲圈之怪現狀，曹的直播更像是大雜燴的花式相聲show場。
曹金在抖音，德綱在快手
相聲直播并不是新鮮事。
要知道，早在疫情爆發的2020年初，抖音就曾攜手西瓜視頻、今日頭條策劃過「喜劇場」系列的“云相聲”活動，當時平臺為高曉攀主理的相聲廠牌「嘻哈包袱鋪」打造了名為「歡樂DOU包袱」的線上開箱及云相聲Live。
到了那年年底，長達8個月演出停擺的德云社迫于生計轉戰線上，在抖音企劃了名為「德云社龍字科招生系列直播」的活動。雖然該系列由“德云班主”郭德綱親自帶隊，但直播主要采取了講段子、曬活兒、與網友彈幕互動的形式，與劇場相聲的觀感相去甚遠。
由此來看，盡管曹云金此番爆火帶動網上扒出了“郭德綱反對相聲云直播”、“郭德綱不允許弟子開短視頻直播”的一系列言論，但其實德云社與短視頻平臺、線上內容生態始終保持曖昧關系。
差別在于相聲作品完整度。
細數德云社此前在短視頻平臺的運營動作，其碎片化的內容表現形式都與完整的劇場相聲作品大相徑庭。反之，曹云金幾乎是“破了行規”地把劇場相聲照搬進了直播間。
與曹云金抖音直播構成最有趣對照的，是上個月郭德綱入駐快手。值得注意的是，老郭為配合入駐企劃了一檔名為《綱剛好》的節目，主要由老郭于每天中午11點獨家分享歷史上好玩的事、好玩的梗，主打歷史的該節目本質上與“相聲”的關聯微乎其微。
之所以采取這種運營思路，與郭德綱及德云社長期秉持的運營理念有關。事實上，德云社并不是完全拒絕“上云”，而是盡力避免線上直播搶奪線下的劇場生意。因此，德云社的線上直播絕不會演繹完整的相聲作品，因為那會傷及劇場賣票的根本收益。
曹云金的顧慮就沒那么多，其“單飛”后主理的聽云軒劇場去年底被爆倒閉，他轉戰直播更像是斷了線下生計后的魚死網破之舉。如今的抖音直播間其實就是他的聽云軒，把完整相聲拿到線上說也就不足為奇了。
相聲直播“錢”途幾何
曹云金的相聲直播能長久嗎？
目前來看，他的直播內容還是很能打的。事實上，相比于線上演唱會、線上音樂Live，線上相聲的技術實現難度較低，其呈現的演出質量與線下劇場的差距也不算大。（甚至比線下聽的聲音更清楚）
由此看來，曹云金式相聲直播的商業化前景不亞于線下。從用戶體驗角度看，“短視頻免費看相聲”之于觀眾是既省錢又方便，而且早期德云社相聲受眾大多也都是通過線上視頻渠道被吸粉，如今轉戰短視頻可以說是無縫切換。
所以理論上說，曹云金這輪直播的受眾體量還有很大增量空間，只要他繼續保持日更狀態并爭取破圈影響力和平臺扶持，他很有機會成為直播界的下個劉畊宏，甚至后續還可以無縫銜接直播帶貨尋求變現。
那么，曹的爆火能帶動同行們投身直播行業嗎？這個問題，犀牛君是存疑的。首先，德云社就算想借此熱度，也很難效仿聽云軒“破釜沉舟”地把完整作品放線上說，畢竟劇場生意仍是他們的收入大頭。
其次，曹云金受關注有不少原因是他自帶話題體質，他與郭德綱的恩恩怨怨幾乎鬧得全網人盡皆知，其口碑翻轉也不排除有大量刻意引導人設營銷的成分（比如與前妻直播的互動就稍顯刻意），換個其它相聲演員很難有此轟動效應。
「嘻哈包袱鋪」主理人高曉攀此前在談及“云相聲”時就提到，他們靠直播相聲獲得的打賞每場也就一兩千，且他認為到處舔榜一大哥的做法跟變相要飯沒什么區別，很多網友都管他們的直播叫“網絡行乞”。
在犀牛君看來，這種說法其實有點夸張了，但它也揭示出大多數腰部相聲演員在直播界的真實生存狀態。除非是曹云金、何云偉或德云社的人氣演員來開直播，否則其它演員都很難撐起相聲直播間的場子。
還有個問題，無論怎么說，線上直播相聲都是一個加速消耗作品的過程（與脫口秀一樣，一個段子在線上公開就意味著它的死亡），本質上直播是一個需要不間斷創作的“大坑”，曹云金們又能在直播間乘風破浪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