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28日，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獲得者哈拉爾德·楚爾·豪森（Harald zur Hausen）逝世 [1] 。這位科學家生前曾完成了一項意義非凡的工作—— 證明人乳頭狀瘤病毒（HPV）會導致子宮頸癌 [2] 。
之所以說意義非凡，是因為宮頸癌一直都是威脅女性生命的前幾大“元兇”之一。在豪森之前，人們并不了解宮頸癌的誘因，也無從防范。豪森找到了兩種可以致癌的HPV（HPV16和HPV18），從而研發出有效的疫苗，讓無數女性有望擺脫宮頸癌的威脅 [2] 。
1967年，正在工作中的豪森 [1]
HPV，遠比你想象的更“粘人”
近年來，人們對于HPV有了更為深入的了解。
迄今為止，已有約200種HPV被發現，根據致癌潛力分為“高危型”和“低危型” [3-4] 。 高危型中目前已被發現可導致宮頸癌等癌癥的，包括HPV16/18/52/58/59/68等型別 [3-4] 。
高危型HPV模型圖 | giphy.com
作為一種和人類“相伴已久”的病毒，HPV早就把“粘人”的技能鍛造到出神入化。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可能感染HPV，無論男女老少都可能面臨HPV感染的威脅 [5] 。
對于中國女性，哪些HPV要加以提防？
幾乎所有的子宮頸癌（99.7%）都與HPV感染相關 [3,6] ，一項全球多國觀察性研究表明，在開始性生活2年內，有近一半的人感染HPV [7,a] 。
HPV會重點攻擊人體的皮膚、粘膜上皮細胞 [3] ， 除了性傳播外，也存在皮膚粘膜接觸的方式感染HPV [8] 。比如不經意摸過沾有HPV的物品后，還沒洗手就去如廁、沐浴，就可能把病毒帶到生殖器官 [9] 。
手接觸了HPV污染的物品后，在如廁、沐浴時也可能將病毒帶入生殖器官 [9] | giphy.com
中國女性感染高危型HPV并不少見。在相關研究中可以看到，每5~8位女性中就有1位可能感染高危型HPV [10,b] 。
而在所有高危型HPV中，總有一些成員要比其他“親戚”更“活躍”。
一項匯總中國170萬女性HPV感染的流行病學研究顯示 [11,c] ，中國女性最易感染的高危型HPV亞型前三的是：HPV16，HPV52，HPV58。一項我國湘南地區HPV感染回顧性研究表明，20-29歲、30-39歲、40-49歲年齡組中， 高危型HPV感染率前三位為HPV52、16、58 [12,d] 。
2023年ICO/IARC全球及中國HPV相關疾病報告同樣顯示，在子宮頸細胞學正常的中國女性里，高危型HPV感染前三位分別為52、16、58，相比于全球，中國子宮頸細胞學正常女性HPV52/58的感染率是全球的近2倍 [5,13] 。
圖片來源 [5]
擅長潛伏的“定時炸彈”
HPV入侵人體后，其中大多可被免疫系統自行清除，所以多數HPV感染是一過性的且無臨床癥狀的 [3,14] 。但是當人體的免疫系統無法清除高危型HPV感染時，它們可能就會潛伏下來持續悶聲“搞破壞” [3] 。
正因為HPV具有這樣的“潛伏技能”，感染之后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可能直到做過相關體檢才會發現自己“中招”，甚至連自己什么時候感染的都不知道 [15] 。這也使得感染和發病變得更加隱秘。
giphy.com
持續長時間感染高危HPV后，就像在身體中埋下一枚“定時炸彈”——可能從輕度的子宮頸上皮內瘤變，轉變為高級別鱗狀上皮內病變，如果仍未好轉，就有一定幾率發展為子宮頸癌 [3] 。
早期子宮頸癌預后較好，5年生存率可達80%以上。而一旦子宮頸癌發生腫瘤轉移或復發，預后急轉直下，5年生存率不足20% [16] 。
對于轉移性子宮頸癌，臨床上仍以手術和放化療為主，雖然靶向治療使轉移性宮頸癌的預后有所改善，但中位生存時間仍僅有8~13個月，這意味著子宮頸癌一旦發生轉移，可能在1年內奪走患者的生命 [16] 。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公布的數據顯示，僅2020年全球就有60.4萬女性新發宮頸癌病例，34.2萬女性因宮頸癌死亡 [8] 。
2023年ICO/IARC全球及中國HPV相關疾病報告同樣顯示，HPV16、52、58不僅可能導致低級別和高級別子宮頸癌前病變，同時也可能導致子宮頸癌。隨著宮頸病變級別的攀升，這三大型別的感染率也層層攀升 [5,13] 。中國子宮頸癌患者中HPV16、52、58的感染占比高達74.2%，而其中HPV52、58在中國子宮頸癌患者的感染率是全球感染率的近2倍 [5,13 ] 。
中國低級別病變、高級別病變及子宮頸癌患者HPV16/52/58感染率占比 [5]
HPV感染沒有什么有效的治療手段 [15] ，大多數時候會被機體清除 [3] ，但不同HPV的清除速度會有所差異。
根據一項中國南方地區的流行病學調查研究顯示 [17,e] ：
? 5年內，HPV16的清除中位時間為14個月，HPV52的清除中位時間為22個月，HPV58的清除中位時間為25個月。
? HPV16、52、58的5年清除率分別為90.86%、88.79%和81.84%。
如果持續感染高危型HPV感染，除了可能引起子宮頸癌，還可能會導致陰道癌、肛門癌、外陰癌、口咽癌等惡性癌癥 [3] 。
疫苗——預防子宮頸癌的有效途徑
好在，子宮頸癌是目前癌癥中唯一病因明確、可以早發現早預防的癌癥 [18] 。
2017年，中國子宮頸癌綜合防控指南提出了三級預防策略 [9] ，其中接種HPV疫苗就是第一步。
目前我國女性有三種價型的HPV疫苗可供選擇，所有9~45歲適齡女性都可以按需選擇9/4/2 價HPV疫苗。
不同價型的HPV疫苗
從HPV感染發展到子宮頸癌的時間各有不同，通常HPV持續感染經過10~20年的自然演化發展為癌 [3] ，因此，各位女性也不必過度焦慮。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做好防備措施。通過早期診斷并及時尋求醫學幫助，阻止子宮頸癌的進一步發展。
對于健康女性來說，抓緊注射疫苗，定期做篩查，就有更多的把握將宮頸癌這個“隱形殺手”隔離在身體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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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025-CN-HPV-00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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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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