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華爾街日報》、路透社等外媒消息,中國和沙特將在下個月有“重大外交活動”。上個月底,沙特外交大臣費薩爾就曾表示,沙特正在為中沙峰會“做最后安排”。但是最讓美國擔心的,卻是中沙雙方預計將達成歷史性協議,沙特對華出口石油會改用人民幣計價結算。此舉被視為將動搖美元石油霸權的根基,標志著沙特這個全球頭號石油出口國,再次向東方進一步靠攏。
(資料圖:沙特王儲薩勒曼)
近年來,沙特與中國的經貿關系不斷深化。今年3月,產油量約占世界八分之一的全球最大石油公司沙特阿美宣布,將參與中國東北地區大型煉油化工一體化聯合項目的開發。這也表明沙特將會加強與中國的能源合作,而近期沙特又反超俄羅斯,再次成為中國最大石油進口來源國地位。
另一邊,沙特與美國的關系近期持續緊張。美國總統拜登甚至侮辱沙特是“賤民”。在4個月前訪問沙特時,拜登再次提及了卡舒吉事件,并要求沙特增產石油來配合制裁俄羅斯能源收入的政策。結果沙特此后反而主導“歐佩克+”宣布減產,一點不給美國面子,讓拜登政府更加惱火。因為沙特等產油國財政收入十分依賴石油出口,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曾表示,沙特要維持收支平衡的油價為79.2美元,如果沙特同意拜登增產的要求,將會導致油價下跌,意味著沙特將會出現財政赤字。
(資料圖:沙特時評記者卡舒吉)
所以從沙特的利益出發,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增產,這也讓沙美之間的隔閡進一步加深。與此同時,沙特卻調整外交政策,進一步轉向中國。不少外媒認為,沙特與中國的石油貿易使用人民幣結算的意義重大。這對于美國來說,不僅僅是影響中期選舉這幾天,而是會產生切實的長遠經濟影響,甚至有終結“石油美元”的可能。
二戰結束后,全球實行“布雷頓森林體系”,美元與黃金掛鉤,各國使用美元當作國際結算以及儲備貨幣,促進了戰后世界經濟的復蘇和發展。然而隨著美國經濟危機以及美元危機的出現,尼克松政府放棄了金本位制。此后,尼克松和基辛格又想到了一個維持美元霸權地位的辦法,那就是與石油掛鉤,催生了“石油美元”的誕生。沙特自接受“石油美元”協議后,獲得了美國的安全保證,此后一直主要以美元進行石油貿易。
(資料圖:尼克松與基辛格)
不過到今時今日,“石油美元”對于沙特來說已經是一道枷鎖。美國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全球最大的產油國之一,不但從沙特進口的石油少了,還成了沙特的原油市場競爭對手。另一方面,現在的美國政府越來越追求“美國優先”,動輒對沙特揮舞人權大棒,干涉包括沙特在內的海灣國家的內部事務。同時,美國還從中東抽走駐軍和軍事資產,調往“印太”地區或者歐洲,以圍堵中國和俄羅斯,這一政策的另一個影響就是,沙特等長期依賴美國提供安全保護的國家,現在不得不自尋出路,以新的外交政策來獲得安全保障。這也是沙特加快“向東轉”的重要原因之一。
(資料圖:沙特王儲用碰拳頭的方式歡迎拜登訪問)
需要指出的是,“石油美元”對美國的意義之重大不言而喻,美國霸權的“基石”就是由美元、美軍以及美式價值觀組成。美元的全球儲備貨幣地位就源自與石油的掛鉤,從而能夠在需要的時候“收割”全世界的財富,如果有國家不聽話,美國會以“顏色革命”等手段顛覆該國政權,扶植親美派上臺。如果這一招不管用,就要出動美軍來解決問題。因此,在這三板斧中,“石油美元”對美國來說有保持全球霸權的根本性作用。這也讓美國過著“不勞而獲”的小日子,產業空心化不自己勞動了,只通過玩金融的手段,利用美元在全世界收割別國資產,同時也能提供巨額的軍費支出,保持軍事領先地位。
那么,現在沙特要主動砸開石油美元的枷鎖,并且將向中國出售的石油改為以人民幣結算,美國長期以來所擔心的事情終于來了。因為沙特此舉一是動搖了美元霸權的基礎,二是增強了人民幣在國際貿易中的地位,這對美國來說是“雙輸”。
當然,這也怨不得別人,美國仗著美元霸權地位,不斷印錢向全世界放水,現在又不斷地加息回流資金,這一手操作讓天下“苦美元久矣”,去美元化成為大勢所趨。而人民幣在國際貨幣籃子里的權重越來越高,除了中國自身綜合實力的支撐外,美國自砸招牌的做法也是“功不可沒”。更重要的是,人民幣曾經擊退過美國資本的“入侵”。上世紀90年代末,金融風暴席卷亞洲,日韓等一眾亞洲國家紛紛敗下陣來,然而人民幣匯率始終保持堅挺,最終擊敗索羅斯等金融大鱷,沒有被美國資本剪羊毛。
(資料圖:沙特王儲薩勒曼與美國總統拜登)
當時的人民幣就有這個實力,以現在中國的國力,應對美元更是有足夠的資本和信心。沙特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決心使用人民幣進行石油結算、才會積極申請加入中國主導的金磚國家和上合組織。一旦沙特改用人民幣為出售給中國的石油計價,將在大中東地區的產油國中起到示范帶頭作用,改用人民幣的國家將會越來越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美國政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誰讓它自己非要將中國視為“頭號競爭對手”呢。